唐大頭很難受,他宛如溺水的人一般,慢慢的陷入黑暗,黑暗無窮無盡,如世界末日一樣可怖,他在黑暗里驚叫、呼喊、手舞足蹈,但萬籟寂靜,天地無聲。
后來,他可以聽到周圍的人說話的聲音,但他卻沒辦法說話,甚至連動都無法動憚,仿佛身體已經不屬于他自己,他惶恐不安驚慌失措,他聽到了周圍的醫生的聲音,那字里行間的意思已經給他判了死刑。
他想要抗爭,但意識卻越來越虛弱。
“我不想死!”唐大頭的內心深處有一個執念,他雖然無親無故,也沒有存款,但他怕死,人活著多舒服,有酒,有女人,死了可就是萬事皆空了,蕭爺很可怕沒錯,但比死更可怕么?如果是以前,他認為是的,所以他一頭磕在警車上,但現在他后悔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
但已經遲了,他越來越虛弱,外面的聲音似乎都已經模糊不清,無盡的黑暗逐漸將他吞噬,但唐大頭的執念卻越來越深。
“我要活下去!”唐大頭的執念卻越來越深,但念頭卻越來越模糊。
病床旁,蘇銘讓人撤了鎮靜用的丙泊酚,再把他頭部的敷料撕開,露出了兩邊的馬蹄形的手術切口,骨窗外的頭皮膨脹,輕輕摸上去好像石塊一般堅硬,可見顱內壓已經極高,以至于在縫針中間的小缺口還有一些腦漿滲出來,讓人觸目驚心。
“蘇桑,需要幫忙不?”安藤川笑瞇瞇的問道,“這個患者的情況很危重,腦水腫也很厲害,你可要小心一點,別把那豆腐一樣脆弱的大腦給扎壞了。”
周圍的醫護聽到了,對視一眼,差點炸了。
“這也太扯淡了吧?這可是重癥監護室啊,這里的病人哪一個不是危重病號,居然拉一個外面所謂的神醫過來?”
“哎,你也知道,現在醫療環境那么惡劣,我們也是沒辦法啦。”另外一名醫生無奈的說道,“有一部分患者家屬總是愿意相信外面所謂的神醫,就算沒有效果也就罷了,就怕他們把病人搞得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