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工作室,我拎著手中的環保紙袋,原路返回,上了車。
“周......”
我正要開口,才發現他又已經四仰八叉地睡了。
我安靜地坐好,卻聽他從胸腔發出一聲,“嗯?”
還沒睡著。
我抿了抿唇,鄭重其事地開口:“那天,打碎了你的存錢罐,實在對不起。”
提起這事,他一把拉下眼罩,困倦的眸子里有幾分不爽,“阮南枝,你在外面只會讓人欺負,只有在我這知道怎么讓我不痛快是不是......”
“不是。”
我急急地打斷,將那陶藝師做的那只小兔子取出來,努力平息他的情緒,“這,這個是我讓人照著那只兔子做的,還原度還不錯,希望能彌補我那天的冒失。”
于情于理,我都不該動那只存錢罐的。
只是,當時實在是太鬼使神差了,后來也想不通,自己怎么會去碰別人的私人物品。
這些天抽空去陶藝工作室,想做個一模一樣的還給他,但技術不到位,做出來的相差太大。
最后,只能拜托陶藝師。
周放怔忪了一瞬,視線落在我手中的小兔子身上,又瞥了眼袋子里,神情稍緩,“那袋子里的是什么?”
“我做的。”
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實在不想拿出來丟人現眼,只是想著是自己的陶藝處女作,才沒有扔進垃圾桶。
我委婉道:“但還原度太低了。”
他把我手中的那只接過,順手放進袋子里,朝我伸手,“都給我,摔一賠二。”
我遲疑了一瞬,“......好。”
誰讓我理虧。
我將袋子掛到他手上。
他將袋子放到一旁,忽而眼眸深深地看著我,看得我都頭皮發麻了,他兀自勾唇,卻看不出愉悅。
“你某些時候,很像她。”
“嗯?沈家大小姐?”
“嗯。”
他閉了閉眸子,聲線微緊,“剛才在沈家門口,你紅著眼抬頭的那一下,眼睛和她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