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層,只有著一雙鞋。
周放遠遠看著我,冷著臉,“衣服你去周傾的房間找,隨便挑一件,她不會介意這些。”
“浴室有干凈浴巾。”他說。
“好,知道了。”
我點頭應下。
之前來過,格局我也還記得,五房兩廳,一間主臥是他的。
一間是我打碎過存錢罐的書房,一間電競房。
兩間客房,一間是周茉的,剩下一間自然是周傾在住。
我沒細挑,隨手拿了件墨綠色吊帶長裙,進浴室換上。
我將濕衣服拎在手里,走出去,他正在書房對著筆記本處理工作。
我站在門口,短暫猶豫后開口:“你替我和周傾姐說一聲,衣服,我回頭洗干凈了還給她。”
他一個眼神也沒給過來,只發(fā)出一個淺淡的單音節(jié),“嗯。”
“我走了,打擾你了。”
“嗯。”
我本來要走,看見他忽而彎腰想揉揉自己的小腿,卻好像因為雙腿支撐不住,顯得有些吃力。
“我給你揉揉吧。”
我走進去,“我這兩年學過按摩,手法還不錯,試試?”
這件事,說來挺陰差陽錯的。
去到f國后,我隔壁院子的老太太是個華裔,中醫(yī)出身,按摩針灸都很有一手。
她待我很好,做什么好吃的,都會給我送一份。
有次,見我頸椎難受,給我按摩了兩次,效果立竿見影。
還問我想不想學。
周放嗤笑一聲,嘲弄道:“當賢妻良母當?shù)眠@么盡職盡責?”
“......”
我半蹲下去,伸手放在他的小腿肌肉上,控制著手法,力道適中地按摩起來。
學了快兩年,倒沒想到有學以致用的一天。
我一邊按,一邊小心翼翼地問:“你的腿,醫(yī)生是怎么說的,還有站起來的可能嗎?”
“站起來?”
周放似愣了一下,旋即,顧左右而他,嘴上不饒人道:“手法確實不錯,看得出來沒少給人按。”
見他不愿提,我只當他是默認了,也不忍再問什么,順著話題道:“只給大白按過。”
“大白?”
“嗯。”
我點頭,仰頭看著他,彎唇輕笑,“我養(yǎng)的一條大狗,但他很乖,我給他按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張嘴咬人。”
周放危險地瞇了瞇眸子,“你什么意思?罵我不如狗?”
“沒有,你比狗厲害。”
“阮南枝。”
他一張臉陰晴不定的,最終氣笑了,“你平常和傅祁川也是這么說話的?”
“我和他離婚了。”
我垂眸,手指用力地在他腿上按摩著,重復道:“周放,我離婚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