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的又怎么樣,不是自愿的又怎么樣?
他選擇不去找她的時候,就應該會想到,會發生什么。
可他不也還是沒去嗎?
現在又是做什么呢......
怪她沒有為他守身如玉,以死謝罪,怪讓他顏面掃地,在裴卿聲面前落了一頭嗎?
江瀾現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頭很暈,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身上也好冷,刺骨的冷,但好像都沒有心里空缺的那塊冷。
她盯著陸竟池,再次點了頭。
陸竟池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眼底醞釀著風暴,隨時都會爆發。
下一秒,他用力的將她丟進水里,“給我洗干凈!”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江瀾趴在冰水里,寒冬臘月的冷水,幾乎和冰塊沒什么區別。
她轉頭望著緊閉的浴室門,頭發滴滴答答留著水,順著脖頸流進領子里,寒意鉆進毛孔里,凍入骨髓。
江瀾目光閃了閃,她閉上眼,緩緩滑入了水里,身上的衣服和頭發在水中迤邐。
其實想死也不難。
她進閉著眼,任由水灌進鼻腔,慢慢感受著水裝滿心肺那種炸裂的窒息。
江瀾盡量忽略身體上的難受,她不斷的去回想曾經的美好。
想陸竟池牽著她的手去上學,他寵溺的笑,他揉著她頭說多吃點,我不喜歡太瘦的媳婦的模樣。
明明是哄她的話,可笑她每次都當了真。
你可真傻啊。
江瀾嘴角揚起苦澀的弧度。
這輩子就這樣了吧......
都結束了。
她緩緩沉了下去,沉到了水底。
陸竟池在外面站了幾分鐘,沒聽見里面有動靜,他眉頭蹙了蹙,忽地一腳踹開浴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