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目光閃爍地盯著他,她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像只小狗似的,以為縮得越緊就越安全,臉上寫滿了瑟瑟無助。
“怎么?又想挨打了?”
江瀾聞一震,她咬著唇,到底還是屈服了,緩緩將自己受傷的手放在了男人掌心。
之前胡醫生包扎的紗布又被染紅,拆下來的時候,帶著一股濃重的混合著藥味的血腥味。
裴卿聲隨手將帶血的紗布一扔,拿出棉簽給她擦拭傷口的血跡,又找到止血藥倒上去,再用繃帶纏好。
他動作很輕,就像對待自己心愛之人那般,如果不是他剛剛才從沙發把江瀾拽下來,江瀾都快以為自己和他真的發生過什么不可見人的事了。
上藥的過程中,江瀾的身子一直緊繃著。
她垂眸盯著眼前的男人,他五官的確無可挑剔,而且是那種毫無攻擊性的長相,第一眼看他的人,一定會認為他是個溫潤如玉的人。
但即便如此,江瀾也對他有種深深的恐懼,不僅僅是因為剛才他打了她。
而是從他進來那一刻開始,江瀾心中就抑制不住對他的恐懼,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烙在靈魂深處的恐懼。
裴卿聲包扎好了之后,捏著她的手欣賞著,不知是在欣賞她那只漂亮的手,還是在欣賞他自己包扎的傷口。
他抬頭看向江瀾,輕笑道:“你現在得了這個病,是不是需要人照顧?”
江瀾心中沉了沉,這話讓她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果然,便聽他自顧自地說:“那我每天來看望你如何?”
“保證,我能讓你想起來。”
他說的看望她,讓江瀾覺得,他更像是在說,每天都來打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