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再次醒來時,已經在住院部的床上,她手背上掛著輸液針,小腹已經沒有那么疼了。
她獨自躺在病房里,周圍沒有人。
江瀾抬頭看了眼輸液的瓶子,這一瓶快見底了,她撐著身子爬起來,摁響了旁邊的呼叫鈴。
沒兩分鐘,一名年輕的醫生走了進來,他先給江瀾換了藥,隨后才看向江瀾。
“你感覺怎么樣?”
江瀾盯著醫生看了片刻,她在身上摸了摸,最后余光看見床頭柜子上的手機,她拿起手機打字。
——醫生,我怎么了?
醫生看著手機上的字有幾分詫異,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這是每個人發現她是啞巴后的第一反應,江瀾已經習慣了。
“你暈倒了,等會兒輸完液去找醫生,她跟你說。”
江瀾這才發現他胸口的工牌,他是實習醫生。
江瀾點點頭,重新躺回床上,靜靜地等輸完液。
病房里空蕩蕩的,沒什么人,最里面躺著一個癱瘓的老大爺,也說不了話,兩個說不了話的人躺在病房里,顯得格外寂寥。
江瀾拿起手機看了看,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她手機也很安靜,沒有人給她發消息。
她關掉手機,轉頭看向角落那張床上的大爺。
過了會兒,一位頭發斑白的大媽拎著大包小包的行禮走了進來,她徑直來到老大爺床前,熟練的拿出盆和毛巾,給大爺擦身體。
擦完身體又給大爺喂飯,嘴里還自自語的念叨著什么,大概就是孫子又被家長了,兒子寄了多少錢回來之類的......
說著說著,她又開始抱怨,什么嫁給他沒享過福,到老還得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