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丟下江瀾跑去救夏顏,江瀾也不會走丟。
這件事,陸竟池要負主要責任。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她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啞巴而已,就算是丟了,死了,人間蒸發了,也沒有人會在意。
也沒有人會替她討個公道。
只能怪她活該。
沒有人在乎的人,就該是如此。
裴卿聲又說:“她的手機留在酒店了吧?”
是的,江瀾的手機也沒帶。
而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手腕的那塊帶有定位的表,但是這么長時間都沒有信號,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陸竟池忽然說:“讓黃胖子查一查,恒安沒有信號的區域。”
“在查了,但沒信號的地方可多了。”裴卿聲將煙頭扔在地上碾滅,轉身準備上車,不知想到什么,他又回頭看了眼陸竟池。
陸竟池的臉色并不好看,他傷還沒好,這一天一夜沒合眼,再加上去救夏顏的時候加重了傷勢,即便他面上不顯,也依然是肉眼可見的憔悴。
“可別人沒找到,你就先死了。”
裴卿聲扔下這句話便上車走了。
車子呼嘯而過,掀起陸竟池的風衣。
他依然望著海平面,海邊有好幾對情侶手牽手散步,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海面偶爾會飛過幾只海燕,在海面蜻蜓點水般捕食,旋即向天際高高飛去,消失不見。
最后的一點夕陽也沉了下去,路邊的燈逐漸亮起,兩旁大紅色的燈籠高高掛起,洋溢著過年的喜慶,公路上飛馳而過的車發出刺耳的噪音。
陸竟池從懷里摸出一個信封,他打開信封,里面裝的是昨晚拍的合照。
照片上江瀾做著各種各樣的動作,兩眼彎彎笑的燦爛,臉頰兩個淺淺的梨渦蕩漾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