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回到丟下陸竟池的地方時,遠遠地就看到那塊石板上一抹黑影,蕭梵居然沒有找到他。
她遠遠的看著他。
陸竟池是背對著她的,所以沒有看到江瀾。
他手臂搭在膝蓋上,低垂著頭,身上已經落了不少的白雪,一動不動。
江瀾走到他身邊,喊了一聲,“陸竟池。”
他仍然低垂著頭,沒有反應,江瀾眼神微微一變。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肩膀,誰知道這一戳,他身子一歪,直直的倒在了石板上。
江瀾整個人也呆在了那里。
她顫抖著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受到手指傳來的微弱,她才松了口氣。
江瀾把他扶起來,從馬背上掏出氧氣瓶,放在他鼻子上。
但他似乎不像是缺氧而暈過去,大概率是凍的,要么就是餓的,或者又凍又餓導致的。
江瀾試圖把他拉起來,可他太重了,她拉了半天,累得自己都差點缺氧了,還是沒能把他搬上馬背,反而還讓他在地上摔了兩次。
她一時間也找不到別的辦法了,無力地坐在男人身邊,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雪花。
“誰讓你跑來的!要找死,死在臨安不行嗎?”
江瀾這會兒說不出是生氣多一些,還是難受多一些。
像是在宣泄情緒一般,她自顧自地說,“你非要死在我面前,你們都一個樣,我看你們才像親兄弟。”
“我上輩子欠你們什么了,你們都要來逮著我一個人折磨是嗎?”
無論她說什么,男人始終沒有回應,就那么安靜的躺在她身邊,旁邊的馬悠閑地吃著草,也不顧兩人的死活。
江瀾脫下自己的外套,負氣般地丟在他身上,“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又不是我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