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疲憊的靠在樹上,無力地合上眼皮,“你走吧,沿著這條路一直走,遇見岔路口也一直走,在第三個岔路口往左,就有個村子。”
司凝古怪地看著他。
他就那么靠在樹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前一秒還要殺了她,下一秒又視死如歸的模樣,轉變的太過突然,讓司凝腦子半天轉不過彎來。
“你不是要殺我嗎?現在又要放我走了?”
司凝警惕地盯著他,“你不會又有什么陰謀吧?”
陸啟半睜著眼,偏頭睨著她,艱難地抬起手,摸了下腰腹的傷。
他垂眸看著指尖的血,“突然感覺,有些累了。”
“人要死的時候,是不是都是這種感覺?”
他像是在自自語似的,司凝緩緩放下手里的石頭,這一路上他流過很多次血,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剛才他又大幅度動作,透支了身體最后的力量,已經到極限了吧。
“誰讓你剛才動手的?”
陸啟扯了扯嘴角,笑了一聲,“你說的對,我不如他,我斗不過他,還被裴卿聲一次次當槍使。”
“真失敗啊。”
司凝沉默了片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雖然這人是挺可惡,不過看到他現在這副快死的模樣,司凝也不免有點傷感。
“少說兩句吧。”司凝伸手解開他襯衣紐扣,把染血的紗布拆下來。
現在沒有工具箱,就算有,這傷口裂開這么多次,縫合也不管用了。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換后邊沒有染血的一面來包扎。
陸啟說,“最初的時候,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憑什么能被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