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大夫話音一落,那邊婁燕婉就嗤笑了一聲。
“你這老大夫到底會不會瞧病?沐氏這身型還用得著休息?你是不是把我母親和她的病癥說反了?”
葛老大夫惱道:“這位夫人這么懂,要不你來開方子?真是無知且話多!”
一句話懟得婁燕婉難堪至極。
葛老大夫不屑多看婁燕婉一眼,只對婁鶴筠道:“二少奶奶這是過勞導致的脾虛之癥,寒濕困脾,色憔虛腫。婁大人若不信老夫的診斷,再請他人看過便是,老夫能力有限,就不多留了!”
說著,他朝婁鶴筠拱了拱手,但卻沒有移步離開。
婁鶴筠并不知道葛老這是什么意思,只能尷尬地說了幾句客套話。
一旁的婁玨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聲,半晌后走上前對婁鶴筠低語道:“二哥,診金!”
婁鶴筠瞬間紅了臉,從前他只管在前頭走,自有人為他花銀子,沒想到今日竟沒人管大夫的診金。
他死死捏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這才吩咐下人拿了銀子過來,交給了葛老大夫。
葛老走后,臥在床上的許氏竟哭了起來,她哪有臉承認自己是又懶又饞才得了病,拉著婁鶴筠說葛老信不得,沒準是被人買通來害她的。
這回婁鶴筠倒是沒有信許氏的話,葛老什么脾氣京都的人都知道,若這么容易被人收買,當初也不會被趕出太醫院了。
看著流淚的許氏,婁鶴筠五味雜陳,回來不過一個時辰,他卻覺得好多東西都顛覆了他的認知,又想到母親前半生辛苦,享受幾天好日子也沒什么錯,便耐下性子,在床邊好一陣勸撫。
可即便兒子什么都沒說,許氏的心情還是糟糕透了,早知道會丟這么大的臉,她就不讓沐云書去請大夫了!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不想讓族人再看笑話,只能裝作虛弱地讓眾人都回了。
接塵宴就這么莫名的散了,眾人也不好說什么,畢竟婁鶴筠今年有可能調任回京,他們以后還要依仗婁鶴筠,自不能將許氏給得罪了。
于是大家只當不知許氏病因,走到沐云書面前時,還冷臉吩咐她要好好照顧許氏,似乎只有訓斥了沐云書,才能體現他們是真心關心許氏的身體。
只有婁玨走過來時,關切地看了沐云書一眼,但又擔心這一眼會給沐云書帶來麻煩,很快垂下頭,“二嫂……也要保重身體。”
這話聲音極小,若不是沐云書站在跟前根本沒辦法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