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以前還以為小公爺一直未娶妻是為了等裴姑娘呢,不想小公爺今年竟訂下了婚事,真是可惜了!”
“你胡說什么!小公爺和昭慶殿下好好的,咱們那位民間公主也不錯,莫要亂點鴛鴦譜!”
“不錯是不錯,就是嫁過人,總覺得差點意思……”
景德帝已經在朝堂上正式宣布要認回沐云書一事,所以百姓們也都知曉了沐云書就是當年流落在外的那位帝姬。
這事當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大家在震驚的同時也在感慨,若當年婁家人知曉沐云書的真實身份,會不會腸子都悔青了!
寶珠聽到人們的議論聲,氣得捏著拳頭就想沖上去掄那人一拳頭,卻被翠玉攔住了。
寶珠不滿道:“你攔著我做什么!他們在背后談論小姐,還不讓我給他們點教訓!?還有,明明咱們保信堂也給宜山百姓送了藥膏,憑什么功勞都被那裴家給搶去了!”
翠玉點了一下寶珠的額頭:“他們也沒說什么過分的,你沖過去揍人,不是要叫人議論咱們小姐得勢就張狂!?好了,都要成親的人了,能不能穩重一點!”
就在前兩日,阿泗拿著他積攢的老婆本跑到沐云書跟前,向寶珠提了親,沐云書也應了下來。
阿泗著急娶媳婦,婚期就定在一個月后,所以寶珠現在是準嫁娘,再過不久就要嫁人了。
聽翠玉提起成親的事,寶珠立即紅了臉:“誰說成了親就要穩重了,小姐和阿泗都喜歡我現在的樣子!”
翠玉被酸得牙疼,朝寶珠翻了個白眼:“你再酸我,添妝沒有了!”
百姓們的幾句閑談并沒有引起沐云書的多大注意,墨歸與她解釋過與那位裴姑娘的關系,所以她并不在意。
沐云書的心情沒有受到影響,但卻發現一旁的吳非衣忽然變得非常沉默,她眉頭一直緊緊鎖在一起,眼底也不自覺凝聚了一層寒霜,似乎在極力的隱忍著什么。
她有些擔憂地喚了一聲:“阿吳,你怎么了?”
吳非衣聽到沐云書的呼喚,這才回過了神,“沒,沒什么,就是……有些擔心嫂嫂!”
陳夫人懷著身孕上路,的確讓人擔心,沐云書安慰道:
“陳夫人的身體已經被吳嬸調理得很好了,有陳大人在旁照顧,你就別擔心了!有機會,我們去冀州看望她如何?”
吳非衣不想讓沐云書擔心自己,點頭道:“當然好!”
眾人隨著人流緩緩往城內走去,沐云書卻發現吳非衣總是頻頻回頭,也不知道在張望什么。
但她沒有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秘密,阿吳不想說便有她不說的理由。
與此同時,通往京城的官路上有一隊車馬正緩緩前行,其中一輛馬車的車廂里坐著一位衣著素雅的漂亮姑娘。
姑娘大概十七八歲,頭戴白角團冠,穿著月白色縐紗褙子,襯得那本就淡雅的臉龐更加出塵。
此時的她正靜靜地垂眸閱讀著手中的書卷,翻動書卷的樣子十分優雅,像是對鏡練習過無數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