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書想起單妙竹小心翼翼關心著每一個人的樣子,心中酸楚無比,這樣一個只會把苦往自己肚子里咽的姑娘,為何會被她心愛之人這般誤解呢?
她甚至有種沖動,想要揪住祁王的領子,狠狠給他一巴掌,好將他打醒!
可惜沐云書解釋這么多,祁王依舊不相信她的話。
單妙竹怎么會有求死的念頭,她從小縣城來,現在成為了祁王妃,過著人人羨慕的日子,落了一次水竟然要求死,說出去,不管誰聽到都會覺得荒謬可笑吧!
而且當年單妙竹可是在河水中救下他的,她應該是會浮水的,既然會浮水,落入湖中就不會有什么大事,怎會有昭慶說得那么夸張。
她現在這氣若游絲的樣子,怕又是裝出來的,裝病對她來說是最拿手的事,不過是想讓他心軟,不再與她計較罷了!
祁王不耐煩再聽沐云書說下去,一把將沐云書推開,對身后下人喊道:
“把王妃叫醒,她若還要裝睡,那就將她扛回府去,讓她在秋瑟院好好反省!”
盛怒中他用了大力氣,沐云書怎經得住他這一拉扯,整個人被撞到桌角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她顧不得管自己,急忙站起身,張開雙臂攔在祁王面前,怒道:
“七嫂沒有裝病,你是聽不懂么?我不會讓你把她帶走,你再踏前一步,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方蓉和寶珠等人也走上前來,用身體將單妙竹護得嚴嚴實實,好似祁王若動了單妙竹一根頭發,她們真的會與他拼命一樣。
隨祁王一起過來的還有賢妃身邊的一個嬤嬤,看著王爺和昭慶殿下僵持在這里,那嬤嬤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賢妃娘娘的意思,是不想讓單妙竹這沒用的女人繼續占著祁王妃的位置,祁王若休妻,會有損他的聲譽,唯有單妙竹死了,這位置才會空出來。
所以,她不能讓昭慶殿下將祁王妃留下來醫好她,心中有了算計,便看著單妙竹嚷道:
“王妃,您可是醒著?老奴瞧您眨眼了!屏夫人她沒有大事,您別怕,王爺那么疼您,您起來給王爺認個錯,快隨王爺回府吧,不要將事情鬧得不可收拾,讓王爺難堪!”
聞聲,祁王忙朝單妙竹看了過去,卻并沒見她將眼睛睜開。
不過她的睫毛在微微顫動,眼角還有一窩淺淺的淚水。
見狀,祁王更加確信單妙竹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她是醒著的,卻不敢面對他,除了因為心虛還有什么?
她差點害死了屏兒和他的孩子,還想誣陷屏兒傷了她,她的心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骯臟了!
憤怒幾乎將祁王的理智淹沒,他瞪著沐云書道:“她是我的妻,我讓她如何她就該如何,你讓開!”
“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妻,你可做到了為人丈夫的責任!”沐云書冷道。
見沐云書寸步不讓,他竟真的將手揚了起來,欲朝沐云書的方向落下去。
只不過手還沒有觸碰到沐云書,他的手腕就被人死死的抓住了。
祁王回頭看到沖過來阻攔他的人,眼里的氣憤更深了幾分,怒道:“你也幫著她們來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