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就停在她面前:“岑夫人這些時日,瞧著挺忙碌的。”
其他女眷都是識趣的,知道慕容黎這是有話要與岑夫人說,福了福身,先走了。
岑夫人見她擋了自己的路,心口微微一跳。
但轉念一想,饒是慕容黎出身高貴,但是父兄皆不在京,又跟孤兒有什么區別?何況,自己身家不低,又有柳家那般煊赫的姻親,慕容黎一個徒有郡主虛名之人,敢拿自己怎么樣?
就算太后想給她撐腰,拿什么理由責罰自己?
就憑她說過幾句話么?
可她的話,哪一句是針對了她慕容黎的呢?
如此想著,岑夫人立馬又篤定了起來。
揚眉道:“我家主君既得了陛下的賞識,有了正二品實職,臣妾身為他的正妻,自然是要出面應酬赴宴的。”
慕容黎緩緩一吁:“岑大人得陛下賞識,實權在握,便是我父見著他,也得給上三分薄面。”
岑夫人下巴輕輕一抬:“郡主重了,我家主君也只是極盡一身之力為陛下辦事而已。”
慕容黎似有感慨:“算著岑大人是六年前從青州調任進得京,在外放任上時便功績突出,又因著協助蕭靖權察查軍餉失竊案有功,正好填補了兵部尚書之位。那年的青州啊,底層將士過得辛苦,官員們卻一個個肚大腸肥的。”
岑夫人隨手從花枝上摘了朵花在手里把玩:“貪官害人,活該他們一個個人頭落地!”
慕容黎停下了腳步,低低一笑:“岑夫人說的是!有些人啊,也該去死了。”
岑夫人心底莫名一慌:“郡主這是話里有話啊!”
“怎么會?”慕容黎接過她手里的花,給她簪在發間:“這花顏色艷麗,倒是挺稱岑夫人模樣的。”
岑夫人以為她是在太好自己,笑得越發傲然了:“多謝郡主替本夫人簪花!”
“岑夫人知道這是什么花嗎?”
“倒是第一次見。”
“這是前段時間本郡從大秦國商人手里買來的,價值不菲。”
“郡主是太后娘娘心尖兒人兒,幾棵花草而已,值當什么呢!”
“岑夫人不想知道這花的名字嗎?”
“愿聞其詳。”
“這花叫扶桑,寓意著......”慕容黎笑著,語調天真又嬌俏:“服喪啊!”
岑夫人大感不吉利,想伸手摘掉頭上的話,卻被對方用力壓住了手,不免起了怒意:“郡主這是何意!”
“恩?”慕容黎挺無辜地抬眸瞧了她一眼,卻又笑得那么惡意,“這花,挺好看,不是么?”
岑夫人覺得非常不舒服,總有種被她暗戳戳詛咒得感覺!
“你!”
“行了!”
慕容黎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微微拎起裙擺,一轉身:“本郡就送岑夫人到這兒了,慢走,不送。”
岑夫人被她的態度氣得不輕:“我!她!”手忙腳亂把頭上的花給拔了下來,狠狠擲在了地上,不夠泄憤,又用力碾了好幾腳,“呸!什么東西!”
這波怒火還沒消,又差點回程的馬車一個急剎搞得差點甩飛出去:“放肆!想摔死本夫人嗎?”
坐在外頭的丫鬟顫巍巍道:“夫人!出事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