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凝拿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低頭看到她眼角殘留的淚光,臉上也浮出了一抹憐憫。
還在臨安的時候,司凝希望她能離開陸竟池,不用再那么傷心。
后來消失兩年,司凝以為她會忘記陸竟池,開始新的生活,可能想到兩年后的今天,她依然在為那個男人傷心難過。
司凝意識到,這姑娘,這輩子栽到那個男人身上了。
江瀾做了個很長的夢,夢里光怪陸離,夢到在陸家的日子,也夢到了在黑河的時光,還夢到了在森林里的朝夕相處。
她從小到大的所有的人生,全都和陸竟池有關,他早已滲透到了她生活的點點滴滴,融入了她骨血。
盡管在黑河的時候,她努力的不去想這個人,不去關注他,努力想與他劃清界限,與他相忘于江湖。
可那時候,她知道是有這個人存在的,這個人在某個地方好端端的活著,只要想到他,腦海里浮現出的是他生龍活虎的音容相貌。
只要她想,隨便找個財經頻道就能看到他。
如今不同了,她想到他的時候,心里是空的,是他倒在血泊的畫面。
是這個世界上可能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是無論去什么地方,都找不到他了。
就連夢里的她都認為陸竟池死了,在夢里與他相處的時候,她都難過的要死。
甚至,那種悲傷的情緒比現實中更加強烈,仿佛放大了無數倍。
江瀾睜開眼,頭頂的光線刺痛了眼睛,眼角滑落滾燙的液體,那抹悲傷又如海水般涌上心頭。
她再也抑制不住的抱著被子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