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猶豫著看了看兩人,最后還是上了車,江瀾也讓開了路,讓司機離開這里。
刺眼的車燈消失后,只剩下兩旁的昏黃的路燈,像灰塵一樣的細雨在路燈下游曳。
兩人隔著半步的距離,卻又感覺離得很遠。
本來有很多的話要說,可真正見到的時候,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在兩人都沉默的時候,懷里的丑丑發出了聲音,他抓著江瀾的頭發,歪著頭在打量眼前這個男人。
“這孩子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開口問。
江瀾也回過神,低頭看了看丑丑,沉吟道,“還沒取名。”
她又看向男人,“他爸爸找不到了,最初我以為他死了,我才發現自己很難過,后來我又覺得他沒死,但是更難過了。”
“是嗎?為什么?”
“他曾跟我說,要和我重新開始,在我知道自己懷孕之后,我每天都在想,如果他回來了,我就和他重新開始。”
“可是他沒有回來,懷胎十月,他沒有回來,生孩子的時候,他也沒有出現,在我疼的快要死掉的時候,我在想,如果有一天見到他,我很想問問他,為什么他說話從來都不算數?”
江瀾目光炯炯的注視著他,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亦或者聽他說點什么。
可等來的卻是冗長的沉默。
他也看著她,眉眼低垂,眼中沒有溫度,如同他們之間穿梭的涼風一樣冷淡,徹骨的寒冷。
良久,他才終于開口,“或許你最初的感覺沒有錯,他可能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