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是很暗,但足以看清人的臉。
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時間也在這一刻停止,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四面八方的冷風吹來,凍得江瀾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手腳不聽使喚,她直直的從馬背上墜了下去。
陸竟池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的腰,將她一把拉了回來。
兩人誰也沒說話,或許是不知道說什么,亦或者說什么都太過蒼白。
近在咫尺,微風像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隔在兩人之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瀾終于回過神,一把抓住韁繩,讓馬停了下來。
她背對著陸竟池,手指死死攥著韁繩,“下去。”
“江瀾......”
“我叫你下去!”
陸竟池也沉默了,他盯著江瀾的背影,沉默了幾秒,才啞著嗓子開口,“我不認識路。”
“和我沒關系。”
身后傳來一道輕微的嘆息,隨后馬背一輕,陸竟池下了馬。
江瀾甚至沒看他,抓著韁繩,掉頭跑了,馬跑得極快,甚至能看出倉皇的意味。
陸竟池站在原地,望著她在視線中漸行漸遠,直到徹底消失在黎明中。
他踩著枯黃的野草,四周一片荒蕪。
等到天色再亮一些,晨光映照在他身上,他只穿了一件襯衣,臉上還沾了不少的泥,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顯得格外狼狽。
他走了兩步,腿實在疼的受不了,他選擇在原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