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江宴被啼哭聲喚醒的時候腦海里還是那些精巧的甜品還有公主房的小蘇蘇,恍惚地看著哭鬧不止的小家伙,他伸手捏了一把。
軟乎就像云朵的觸感讓他不由得放輕了力道,再看外頭灰蒙蒙的顯然夜半三更。
“臭小子,趕緊睡。”蕭江宴對上那雙漂亮的杏眸,嚇唬的話語都變成了輕哄。
小家伙蹬著腳并不配合,張牙舞爪地想要爬出去,被蕭江宴無情地鎮壓下,反反復復難逃魔爪。
好在小孩雖然好動但也易困乏,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待屋里頭的呼吸聲音恢復平靜,高墻之外,一個消瘦的身影試圖靠近那盞微弱的燈,卻被另一人攔下。
“少主,莫要逞強。”阿凡壓著身影說道。
被阿凡叫住的就是沐蘇蘇無疑,消瘦的人影捂著心口微弓著身子,大滴的冷汗從額角滴落,仿佛在經受著莫大的痛楚。
但那雙眸子里更多的卻是迷惘,被帶離之后沐蘇蘇狀態緩慢地恢復,里衣卻早已被汗水浸透,蒼白的面容仿若從水底撈出來似的。
“為何,這心如此絞痛,我卻依舊迫切想靠近。”沐蘇蘇的嗓音格外嘶啞。
阿凡不忍地側頭,“少主,我們該回去了,柒主子交代過您需要靜養,走動于你并無益處。”
沐蘇蘇聽到柒的名字,呆滯的眸子微動,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而后跟著阿凡一道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宮殿里頭的小家伙不安地踢踹身上裹著的被子,蕭江宴驀然驚醒,起身聽不到任何動靜。
“陛下可有要事吩咐?”外頭守夜的護衛聽到動靜,連忙輕聲問道。
“不必。”蕭江宴回到床榻上,久久難以入睡,就這般干瞪眼直到大總管前來稟早朝,這才惶然驚醒。
蕭江宴望著窗外皚皚白雪,心里空蕩蕩。
“蘇蘇,你什么時候回來?”蕭江宴輕聲喃喃,輕得無人能聽清,那份愁和哀切藏在眼底最深處,也是距離心頭最近的地方。
落后兩步的大總管抬眼看向自家陛下,只有在這宮殿之中,他家陛下才會多幾分神情變化。
在這里他見得最多就是惆悵和緬懷,他家的陛下每次都望著同一處,都快成望夫石了。
驚覺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大總管連忙低下頭不敢有所動作。
良久,大總管才出聲示意,“大殿下今日回宮,陛下可要召見?”
大總管口中的大殿下就是江小度,現在應該是蕭小度,陛下力排眾議加入皇室玉碟,格外出眾卓越。
蕭小度鮮少入宮,原因是一進宮就會頭疼,這怪病一直難以根治,也是宮中最大秘聞之一。
這若是傳出去,原本血脈就不純粹的大殿下受到的非議會更多,陛下會封鎖也能理解。
只是這怪病來得突然,也相當詭異,但他家陛下卻并不介意,甚至都不曾派人醫治,讓人有種他并不愿意讓大殿下怪病痊愈有種詭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