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荊舟正坐在病床上看手機(jī),應(yīng)該是在處理公事,沈晚瓷去了浴室洗漱,出來后就直接躺到了一旁的家屬陪護(hù)床上,盡職盡責(zé)扮演工具人的身份。
這個點,除了值班護(hù)士外,其他人幾乎都睡了,沒人說話,病房陷入一片安靜。
昏昏欲睡之際,薄荊舟的聲音響起:“我要喝水?!?
沈晚瓷背對著他,一點要起身的意思都沒有,“你是額頭受傷了,不是手?jǐn)嗔??!?
身后的男人沒了動靜,大概是被她氣著了,沈晚瓷以為他消停了,正要閉上眼睛再次入睡,薄荊舟的聲音就又傳了過來:“我胸口悶,去把窗戶打開?!?
這次,沈晚瓷有了動作。
她轉(zhuǎn)過身,半撐著身體看他,表情兇惡,帶著明晃晃的譏諷:“跟開不開窗沒關(guān)系,那是良心要長出來了?!睂ㄕhφ呅蛧
這下,薄荊舟徹底不說話。
一直到沈晚瓷睡著,他都沒再做妖,但大概是睡晚了,又因為晚上的事受了不小的刺激,再加上心情不好,她做噩夢了。
夢見自己在被一只怪物追,無論躲到哪兒都能被找到,那怪物緊緊的盯著她,一雙銅墻鐵壁似的手臂勒得她幾乎喘不上氣,最后面目全非的臉湊近她,在咬上她脖頸時的時刻,那怪物變成了薄荊舟!
沈晚倒抽了一口涼氣,直接被嚇醒!
一睜開眼便對上男人那張英俊的毫無瑕疵的臉,他還在睡,平日里凌厲的眉眼輪廓也因為睡著的關(guān)系柔和了不少。
外面天光已經(jīng)大亮,薄荊舟側(cè)身背對著窗,明亮的光線從窗外照入,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
沈晚瓷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近距離的看過這張臉了,如果單從一個欣賞者的角度來看,這的確是一張完美到讓人怦然心動的臉。
她有些走神……
面前的男人睜開眼,那股子凌厲和鋒銳又回到他的臉上。
沈晚瓷瞬間清醒了,昨晚那段不愉快的記憶驟然襲上心頭,她伸手推開薄荊舟,滿臉都是憤怒,“你什么時候睡到我床上來的?”
她從床上起來,然后驚愕的發(fā)現(xiàn)不是薄荊舟睡到她的床上,而是她睡到了薄荊舟的床上!
沈晚瓷驚訝的睜大眼睛,“你居然趁我睡著,把我抱到你床上,薄荊舟,你怎么那么猥瑣?你不會是一直在覬覦我吧?”
最后這句話純屬是故意惡心他的,她還沒自戀到這種程度。
男人掃了她一眼,冷笑:“呵。”
沈晚瓷坐起來時將被子也一并掀開了,此時的薄荊舟平躺著,身上的襯衫袖口被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精壯有力,線條修長,上面還有個帶血的牙印子。
沈晚瓷不理解,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自己咬自己,還咬得這么重?
薄荊舟見她盯著自己的手臂,抬手將傷口懟到她面前,“怎么,想近距離觀摩一下自己的杰作?沈晚瓷,你屬狗的?半夜夢游就算了還咬人,讓你滾下去你還賴上床?!?
他說的這些沈晚瓷完全沒印象,她就記得自己夢里被怪獸追,一整晚都在跑。
而且她也根本沒有夢游這毛病,更不可能夢游到他床上,還賴上他。
但看薄荊舟這副理直氣壯控訴的模樣,以及他手臂上還沒結(jié)痂的牙印子,她又不確定了。
見她游移不定,男人冷笑:“失憶了?還是在想怎么甩鍋?要不要我讓醫(yī)生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讓你看看自己昨晚是怎么死皮賴臉非扒拉著,往我懷里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