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行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冷嗤:“你說這話不覺得很諷刺?”
他傅家若是注重血脈,又怎么會在他與傅聿城出生時抱走一個孩子,將其他的族人‘放逐’呢?
他活到這個歲數,到如今才知曉原來傅家還有其他的血脈,可見他們這群人無非只是想要能力強者,跟挑選貨物沒有什么兩樣。
所謂血脈,也不見得有多在意。
落在傅北行耳中,除卻諷刺,他聽不出來其他任何。
老者也不在意,倒了一杯茶推到另一邊,自己則是盤著定制的一支紫砂小壺,仰頭抿了一口。
他也不在意傅北行的無禮,隨意笑了笑:“人活一世,難免有判斷出錯的地方。從前傅家不在意這些,如今在意,你總得給我們這群老東西一點知錯就改的路。再者......”
他頓了頓,歪坐在椅子上回頭看傅北行。
“你又怎么知曉,這條路不是對的呢?只不過出于不同的時期,在現今的局勢下,顯得有些荒謬罷了。”
但是傅家人可不能否認,當年他們就是靠著這種擇強的方式,把傅家帶到帝都頂層,至今都無人能撼動傅家。
如果不是現在子嗣凋零,那幾脈養出來的孩子都是一群無用的二世祖,他也不至于要回江城找傅北行。
傅北行聽得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也懶得與他多話。
他開門見山:“你這次來江城目的是什么?或者說,你來傅家找我做什么?”
傅老輕笑,“按照輩分,你合該喊我一聲二爺爺,我來探望探望你,難道也不行?”
傅北行黑沉的雙目直直盯著他,可不能從那雙蒼老的眼中窺探半分情緒。
“我今日過來見你,是因為在醫院對你許下的承諾,懷著感激之情。如果您沒有什么要與我說的,我想也沒有再在這里待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