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行忍無可忍地打斷她,原本的低沉再一次被怒意給代替。
姜予安揮手笑笑,抱著浴巾和衣服轉身進了浴室。
門關上,傅北行臉上的怒容也慢慢收斂。
他從沙發上起身,垂在腿邊的手點了點,隨后稍稍蜷縮起,拇指的指腹摩挲著食指的關節,眸光斂著環顧了一下這房間。
別說姜予安沒在這里住過,他也沒有。
老爺子病得突然,身體迅速地消沉下去,臨終的愿望就是看他們結婚。
他已然忘了當初答應老爺子時的心情,大抵是有些煩躁,但也沒有拒絕。
后面便與姜予安領了證,從老宅搬了出去。
這間房改的時候,老爺子在醫院還和他講過。
他說無論怎樣都得備著,總有回來住的時候,過年的時候總不能小夫妻兩個人在別墅里過,一家子在老宅熱鬧一些。
他還說結婚當天他們小夫妻在新婚別墅,第二天怎么著都要回老宅,傅家到這一代雖然沒什么人,但老祖宗都在看著呢。
他還說了什么呢......傅北行記不清了。
他只知道當初不耐煩聽的東西,現在卻成了腦海里的一場夢。
如果沒有姜笙,或者他沒有把姜予安送走,故事是不是真就如老爺子說的那樣發展。
他下班,每天回到清溪別墅會有她做好飯菜等著自己;
過年或其他節日,他會和她一起回到老宅,祭奠一下過世的老爺子,和母親一起吃個飯,就像今晚一樣,甚至他也可以參與其中。
而不是像如今,他回頭看看,身側空無一人。
“傅北行,你在外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