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在養傷躺著的這幾天已經想清楚了。
對比這世上許多人來說,他們已經足夠幸運,出生就有父輩積累下來的財富,享受過許多人不曾享受過的事情。
誠然,她也經歷過一些他人的惡意。
但無論如何,她依舊覺得自己幸運。
如今與傅北行淪落至此,落下一身的傷,她也不覺得是無法接受的。
只要自己還活著,能夠動彈,便覺得這日子能過下去。
姜予安不知曉傅北行身上還有多少余錢,但她自覺即便是在這小地方安穩渡過一生,也不應該整日頹廢,總得想些謀生的生計,以防萬一。
何況都租上這樣的房子了,想來他手上應當也是沒多少錢的。
這萬一再生個病,以后可怎么辦?
想到這里,姜予安對傅聿城搬家的主意更難接受。
“阿行,我們身上本來就沒有多少錢,還是不要來回折騰了。這院子不貴而且環境也好,何必折騰呢。”
她目光過于認真,也讓傅聿城意識到,這女人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大概是這便宜院子給了她錯覺,又或者是他編造的故事過于生動,以至于讓她真心覺得他如今是被傅家趕出來,身上沒有多少余錢的可憐人。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傅聿城真的要答應姜予安了。
但很快,他便從女人誠摯的目光中醒悟過來,忍不住大笑出聲。
真是,故事編的過于動聽,差點連自己都騙了。
傅聿城從椅子上起來,瞧著面前姑娘一臉迷茫的模樣,難得好心情。
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腦袋上豎起來的呆毛。
“姜小姐吶,還真是一個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