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樣的月夜里,吹著風倒也有幾分心曠神怡。
范思雨看了時盛一眼,抿了抿唇,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坐姿規規矩矩。
“舅舅是打算來教訓我的嗎?”
語氣灌入了夜風,泛著幾分冷意。
總之,聽不出任何悔改。
時盛尋聲看了她一眼,帶著幾分探究。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目光重新轉向外面的黑夜,語氣帶著幾分無可奈何。
“我原本以為,你和你母親是不一樣的。”
可自小就養在時枚身邊,也只有母親一個依仗,怎么可能會不一樣呢?
范思雨聽出話里其他的深意,秀眉一蹙:“舅舅你這是什么意思?”
時盛并沒有回答她的話,開口的辭像極了一個老父親的苦口。
“你還記得,第一次拿刀的時候,我對你說過什么嗎?”
范思雨身上升起的戾氣倏然一散。
她原本以為,時盛會借題發揮,以今晚的事情為由頭,開始指點她和她母親的各種行為,再加以教訓她。
她也早在心里也打好了草稿,準備好用什么樣的辭反駁,可獨獨沒有想到時盛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于是所有到了嘴邊的反駁攻擊,都被統統咽下去,無法做出回應。
同時心里也在順著這句話開始回憶,她剛進廚房練習刀工的時候,時盛對她說過什么。
他說,做事如做人。
事無巨細,人得好好做,工作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