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他就開始有點舍不得了。
起初他只是覺得游戲還在進行中,便把人帶在身邊。
他想看看他的好弟弟,愿意為這只綿羊付出到哪個程度。
他拿姜予安的性命做賭注,看看能不能賭來傅北行的性命。
只是不曾想,這只綿羊在這個時候會如此剛烈,竟然在懸崖邊將他一并拽下深不見底的池水中。
他忽然就想起從前見過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有人為了自己活讓別人死;
亦有人為了讓他人活下來,選擇葬送自己。
后者他通常覺得是愚蠢又可笑的,人類歌頌的勇氣,如果是以自己的死亡為代價,成全別人,那可真是一個傻子。
人性就應該是黑暗令人作嘔的。
就像他同姜予安說的那樣。
他作惡多端,從來不是因為他被母親拋棄、被傅家如何對待。
他僅僅是因為,他太無聊了而已。
他只是覺得,本就應該這樣而已。
何須理由?
被完全浸泡在水里的時候,他依舊保持這種觀念。
他心想,哪怕那天。葬身在深不見底的池水之中,那應該算他技不如人,低看了姜予安,沒料到這個女人為了不牽連其他人,寧愿自己跳下去。
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要在自己腹部劃破一道傷痕,在鮮血淋漓中把她從水里撈出來。
他想,還是怪他自己無聊吧。
就這樣把這個女人扔在水里喂魚,他的游戲豈不是中途作廢了么?
他忍著腹部的傷口,不知道扛著這女人走了多久。
直到找到深山中的一處洞穴,簡單燒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