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的話讓老太太一哽。
她有些心虛,補充道:“愛屋及烏,相反而來的意思你也應該明白。”
外之意,則是她這個被討厭的外孫女,牽連到了她的母親,連帶著時臻也被老太太給厭惡。
姜予安輕輕笑了一聲,黝黑的雙眸落在老太太身上:“我倒是不知曉,原來我在姥姥您心里,占據那么多地方呢。”
“......你是我外孫女,我心里哪里會沒有你的位置。”老太太嘴硬說道。
姜予安并沒有順著的話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仔細算算,我在容城居住的時間連一年都沒有,與您見面更是少之又少,就因為這樣,您便記恨上了我,連帶著我媽媽也一并怨恨上。我可以這樣理解你方才的那番話嗎?”
“......”
老太太抿了抿唇,眉頭微微蹙起。
那番話的確有這樣的意思。
可被姜予安這樣直白地說出來,倒顯得她斤斤計較了。
再加上那沒有在容城多居住的前提,更是顯得她的感情過于虛偽。
血緣關系在初見時或許會先天性地疼愛一下,可沒有后續(xù)的時間相伴,哪里會有這樣濃烈的情緒呢?
恨意可以直白地從嫉妒、對比中慢慢滋生,無緣無故的愛意就顯得過于可笑了。
姜予安垂眸看著面前的老人。
雖然早已經無法和記憶深處那位和藹慈祥的老者面容重疊,可此刻看著她欲又止的模樣,仍然覺得荒謬至極。
倘若她直白地說出,她就是偏心時枚一家。
因為時枚是她老來得女、是她最小的一個姑娘,在最疼愛的時候被遠嫁出去,又遭遇了一場不幸運的婚姻,她作為母親心疼這么一個孩子,于是埋怨上她處處如意的大女兒,記恨上不愿意對時枚伸出援手的時臻,或許姜予安還高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