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薏搖頭,“青青是我的同學,幫助她是我應該做的,老師有說過同學之間要互幫互助的。”
“好孩子,多謝你?!庇嗄棠炭蜌獾叵蛩乐x,又溫聲詢問了幾句當時的場景。
站在浴室門口拿著干凈衣服和藥物的余青青沖她擠眉弄眼,溫薏也意會到她的意思,只簡單地說了一下她報警后的事情。
至于余青青被打的那幾分鐘,她埋葬于自己的記憶里。
不會讓面前的老人知曉。
余奶奶聽罷也沒有多問,看她面色也不知道她是否相信,只是釋然地轉換了話題,詢問了一些學校的事情,又講了一些余青青的趣事,以及她年輕時候的事情。
溫薏聽得很入迷。
也十分詫異,這樣一個說話溫和又有條理的老人,竟然有那樣的一個兒子。
不過幸好,如今有一個陪在她身邊愿意照顧她的孫女。
也算苦盡甘來。
溫薏沒有在余青青家待太久。
溫家是個牢籠,她回去晚了會被責罵,挨打更是家常便飯。
在余青青從浴室里出來,她就起身打算告辭。
余奶奶聊了會兒天,有些疲憊,就沒起身,只讓余青青去送。
溫薏本來想拒絕,但想到筒子樓那復雜的情況,再加上心中有些困惑想要余青青解答,便應了下來。
離開的路上,猶豫了很久的溫薏終于向余青青問出心中困惑。
她問,為什么她敢和她的父親作對,甚至敢與他對打。
哪怕明知打不過?
哪怕明知不孝、混賬等等難聽的詞語會壓在她身上。
余青青理所當然,“他又沒有養過我,算我哪門子父親?我是我奶奶長大的,懷孕忍痛生下我的也是我媽媽,但她不要我,我就當沒有她。至于我父親,他的貢獻價值大概就是那幾秒的時間,管他做什么?”
溫薏震驚于她的發。
畢竟她們此刻才是十幾歲上中學的孩子。
說出這番話簡直驚天駭俗。
但溫薏不得不承認,她無比贊成余青青的話。
一個生而不養的母親,一個毫無貢獻的父親,憑什么要求她們去孝順?
哪怕那些不知道事實的世俗帽子扣在她身上,又何妨呢?
既無親情,又何必被親情所束縛?
溫薏是在回溫家之后才想通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