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熊三娃卻有些忍不住,罵道:“你這個家伙就是一個該死的命,我們好心好意地請你吃個飯,你還在這里胡說八道的,你要是真想到外面吃就到外面去好了,老子還不愿意請你呢!”
看著擺上桌子來的雞和肉,夏陽也不免得嘴饞起來,畢竟已經有很久沒有聞到過肉香了,自己此一去還不知道是死是活,能吃一頓便吃一頓吧。當下笑了一下,一屁股坐了下來,卻道:“有好吃的我當然要吃了,就算是**一回也是值了,要不去見了閻王爺都會覺得冤枉!”
陳大興忽然發現這個夏陽很有意思,就是屬于那種驢脾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有如風卷殘云一樣,很快這桌上了雞與肉就被三個人一掃而空,因為有任務在身,所以陳大興與熊三娃都沒有喝酒,否則定然會趁機喝上一回的。
陳大興很是識趣,借了個理由,出去看那些隨行的士兵和俘虜們吃得怎么樣了,雅間里只剩下了熊三娃與夏陽,這其實就是為了創造他們兩個人獨處的機會。
熊三娃這才問起了自己二哥的情況:“夏教導員,我二哥在你們共軍里怎么樣呢?”他此時的話語也客氣了許多。
夏陽一邊啃著雞骨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好,他當然很好!”
“怎么個好法呢?”
“好嘛!”夏陽笑了一下,道:“就是說他的思想很進步,比你這個反動派進步多了,而且他還向我遞交了入黨申請書,很快就可以成為一名**員了!”
熊三娃皺起了眉頭,他想知道的并不是這些,他對這些也不感興趣,于是又問道:“我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受氣?比如你們知道我是他弟弟,在整編十一師里當兵,會不會打壓他?”
夏陽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道:“我們**的軍隊里是沒有壓迫的,我們**人是不興誅連九族的,只要他能夠如實地說清楚自己的情況,不是與你同流合污,又能夠積極進取,就是我們的好同志!”
聽著夏陽的話,雖然令熊三娃有些刺耳,但是卻也放下了心來,看來自己的二哥并沒有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受到影響,只是還是有些讓他想不通:“是這樣呀,那就奇怪了!”
“奇怪什么?”夏陽反而停止了咀嚼,放下了手中的雞骨頭,抬頭望著他。
熊三娃道:“我聽好多你們的俘虜交待,說你們很多人都受到了懷疑,還聽說整死了不少人!”
“無稽之談!”夏陽不屑一顧地道,但是他的口里雖然如此地說,心里卻有一些悲哀,他也經歷過,只是沒有受到沖擊。
“還有!”熊三娃又道:“你知道為什么我們抓到的你們的俘虜都愿意歸化嗎?很多人還是你們的長官,有營長,還有團長!”
“為什么?”
熊三娃道:“他們都說如果當了俘虜,就算是回去,也會馬上被審查的!”
“胡扯!”夏陽馬上反駁著道:“要是**人都這樣,我們也就不會從你們國軍的俘虜里動員你們加入我們的部隊了,看一看內戰以來,你們多少的國軍士兵最后轉變成了我們解放軍了?”
“那不一樣!”熊三娃也一本正經地道:“當兵的,永遠只是炮灰!誰作炮灰都是一樣的,在我們國軍里是這樣,在你們共軍里也是這樣!可是,要是象你這樣的官被俘虜了再回去,就只怕沒有這么簡單了!”
夏陽經不住地楞,這個問題他還從來沒有想過,而熊三娃說得卻又仿佛十分真切,只是面前的這個小子是個渾渾噩噩的家伙,怎么突然間便顯得如此明白了呢?這不得不令夏陽起疑,當下,他笑了一下,問道:“熊三娃,你們國民黨的宣傳也太假了吧?呵呵,這種事情也就騙一騙你們。”
熊三娃道:“這可是我親耳聽到的,我們旅長曾經親自審問過你們的某個領導,我就在門外守著,這就是他說出來的!”熊三娃說的是當初張賢審問林宣時候,林宣交待的情況。林宣曾當過馬文龍的教導員,被張賢抓住時,時任中野某旅的后勤供應處的處長。
“哦?那個被你們抓到的領導叫什么名字?”夏陽連忙問道。
熊三娃卻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告訴他:“我不會告訴你的!”
夏陽也笑了一笑,對著他道:“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會相信的!”
“信不信由你!”熊三娃卻是無所謂地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