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義愣了一下,馬上命令著:“你帶不多帶幾個人去把那三個兄弟也一起請來?”
“是!”李班長答應著,連忙轉身離去。
張義卻望著陳大興,問道:“大興哥呀,你又從這邊了解到了我們多少的情況呢?”
聽到張義對自己左一聲哥,右一聲哥,并沒有將自己當成俘虜來看待的時候,陳大興這才覺得踏實了許多,卻對于他的問話答著:“張義,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張義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不會跟我說實話的,只是大興哥呀,上一次在大別山與你們整編十一旅的交鋒中,承蒙你手下留情,沒有要了我的命,我到現在還感懷不盡呢,所以這一次你放心,就算是你不好好回答我的話,我也不會要你的命的!”
陳大興想起了那一次大別山的戰斗中,他與熊三娃最后還是放走了從懸崖逃生的張義與熊卓然,不過他從來沒有后悔后,當下對著他道:“張義,你不要謝謝我,我跟著你大哥這么多年來,完全是看著他的面子!”
張義點了點頭,道:“我也知道!呵呵,只是我與我大哥已然是兩條道上的人了,真要是在戰場上相見的話,也只能是各為其主。”
“是嗎?”陳大興卻笑了笑,問道:“好象當初在一一八旅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原因,馬文龍也不至于被你大哥抓住吧?而后來又是你大哥極力為你開脫,把所有的罪責都攬為一身,這才免于了你的責任!還有那個馬文龍好象也沒有死吧?你們如今的這個縱隊的司令劉興華又是什么樣的來歷?”
陳大興所提及的這些往事,里面有他知道的,也有一些是他自己猜測的,他對劉興華與馬文龍的關系就一直是懷疑的,雖然張賢并沒有與他明說,但是以他的聰明,也可以猜出個一二來。
聽著陳大興的話,每一件事都是張義親身經歷的,雖然剛才他所說的各為其主,而實際上張賢對他的影響還是巨大的,如果沒有張賢對他的幫助,也就不可能有如今的他,這無須陳大興的提醒,他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當下,張義笑了笑,對陳大興道:“大興哥,戰場上的事,只有真正的面臨了才知道會怎么做,如今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陳大興也笑了笑,卻是告訴他:“我只是想說,你與賢哥是親兄弟,要是真得在戰場上刀槍相對,對于你們泉下的父母來說,又如何交待呢?”
張義愣了下,臉上已然不自然起來,不快地道:“這些事就不勞你陳大興來操心了!”
正說之間,李班長帶著人已然趕了回來,跟著他回來的還有夏陽教導員。
“那三個家伙太鬼了,一見不好就開溜了!”一見到張義,李班長便向他報告著。
陳大興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來,熊三娃還不是很笨。
“陳大興,你的手下很精呀!”張義忍不住贊了一聲。
“是呀,熊三娃其實比我還要精的,只是可惜他的文化不高,不然也可以作營長了!”陳大興卻很得意。
“那三個人里面有熊三娃?”張義問道。
陳大興點了點頭。
張義卻十分得后悔起來,說實在話,當初在武漢的時候,他與熊三娃的關系最好,如果說他與張賢是親兄弟,那么與熊三娃也可以用親兄弟來稱呼了。
“呵呵,他是熊革命的弟弟!”夏陽以為張義不知道這個人,向他作著解釋,熊革命是從襄河縱隊里出去的,張義當然認識。
“嗯!”張義點著頭。
“其實這個熊三娃與他哥相比,真得太反動了!”夏陽卻是深有感觸地道:“如果我們當真得抓到了他,就他的那張嘴,罵也能把人罵死!”
“不至于!”張義卻不以為然,對著陳大興問道:“陳大興,其實我請你來只是想問一下你們在淮陽城里的情況,還有就是你們是不是抓了我們一個偵察員?”
陳大興經不住心頭一動,這個張義在北關外的環城湖邊守了不少時間了,卻原來是在等那個偵察員的消息,而這個正好是自己可以利用的機會,當下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是抓到了你們的偵察員!”
張義與夏陽對視了一眼,看來果然是被他猜中了,難怪**帶著人一直沒有回來!這件事還需要立即向劉興華報告,于是對著夏陽道:“老夏,你和李班長押著這個陳大興去見劉司令,看看司令員有什么新的命令沒有,我還等在這里看一看敵人的情況,同時等你們的消息!”
“好!”夏陽一口應承著。卻轉身面對著陳大興,笑道:“陳營長,我們走吧!”他對這個陳大興有著相當的好感,雖然明知道這個少校是敵人。
陳大興無奈地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了一句名:“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夏陽,真得沒有想到我也會落在你的手里!”
夏陽卻笑了笑,道:“我只是希望你將來不再是我們的俘虜,而能做我們的同志!”
陳大興愣了愣,忽然明白這是對方的籠絡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