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軍長接著也道:“另外,覃軍長還通報了一件事,在小澗集西北的曹市集、檀城集,他們發現有共軍的大部隊在運動,并且還有他們的小部隊向第十軍的左后側襲擾!”
“這有什么奇怪嗎?”黃維卻是不以為然,看著面前的這兩位軍長,反問著他們。
**與熊軍長不由得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么來解釋。**的反應還是比較快,只是皺了下眉頭,然后又道:“我們十八軍搜索隊已經派出去兩天了,到如今喬隊長也沒有現身,只是已經有部分人員回來,向我報告了我們當面南坪集方向上的情況。”
“哦?都有什么情況?”黃維也對這個消息十分感興趣,連忙問道。
**卻是面色一凜,嚴肅正經地道:“我們當面南坪集的共軍,是由從渦河防線退下來的敵王勇的部隊,與剛剛從北淝河北退的敵劉興華的部隊共同來擔當的,只是那邊的陣地與工事卻是幾天前就已經修好,敵人顯然早就做好了準備,等著我們去突破呢!”
黃維愣了一下,十二兵團從蒙城出來,兩天只走了十公里,步步為堅,步步受挫,便是此刻,他也早沒有了在蒙城里那種蔑視敵人的雄心,當下又追問道:“敵人的部署怎么樣?”
**道:“敵在澮河沿線,東起東平集,經南坪集,西道孫疃鎮,這近三十公里沿河都設置了阻擊陣地,以防我軍渡河。我前衛部隊對其施行了威力搜索,結果發現其守軍兵力強大,工事構筑也相當堅固。他們的配備是這樣的!”他說著,走到了攤在八仙桌上的地圖前,手指著那道藍色的澮河,又接著道:“南坪集突出于澮河南岸,正處于宿蒙公路的必經要道上,所以敵將此占據,作為一個前堡守有重兵;他們其余的部隊,皆位于澮河的北岸陣地,嚴陣以待,不令我軍過河!”
聽完**的敘述,黃維思索了片刻,顯然有些疑慮。不用多想,這條澮河,肯定又是一條渦河,又是一條北淝河,只是聽**的話意里,突破澮河的難度似乎要遠遠的高于渦河與北淝河。
沉默良久之后,黃維抬起了頭來,問著**與熊軍長:“你們兩個人帶著師長們過來,不會只是為了向我通報敵情的吧?是不是還是別的事情要說?”
熊軍長又看了**一有,當先著道:“鈞座,如今這種情勢之下,我們再向北進軍是十分危險的事,我和楊軍長都認為此時應該回師蒙城,按蕭參謀長的第一案部署!”
“是呀!鈞座,如今回頭還來得及!”**也隨聲附和著。
黃維的臉上在這個時候卻是露出了為難之色,已然沒有了剛剛從蒙城出來的時候那么堅決了,卻是沉吟半晌,不置一詞,他抬起頭,正看到站在**身側的張賢,四目交匯之時,他也不由得想起了什么來,對著張賢道:“張師長,胡副司令臨走的時候,曾經跟提起過,說你是十八軍的小諸葛,足智多謀,這件事,你怎么來看呢?”
**與熊軍長的目光也都投向了張賢,張賢沉思了片刻,走到了地圖之前,又看了看,這才抬起頭來,卻是十分沉重地對著黃司令官道:“鈞座,的確如兩位軍長所說,我們十二兵團已經有些岌岌可危了!”
“哦?”黃維不由得問道:“你因何如此判斷?”
張賢打量著地圖,用手指著蒙城到宿縣的這塊區域,這才道:“這片地域里河流縱橫,不利于我們機動部隊的推進,卻十分有利于敵人的層層阻擊。如今我們十二兵團主力盡出渦河以北,正介于渦、澮兩河之間,就好象是鷹搏雙翅,虎搏利爪,戰力會大打折扣,如果敵人有一支部隊從后殺將過來,奪取蒙城,截斷我們十二兵團的后路,那么我們就會成為一支孤軍,雖有十萬之眾,卻無立足之地!”
此一出,大家都為之一愣,文副參謀長當先地懷疑著道:“怎么可能?敵人怎么可能可以奪下蒙城呢?”
張賢一雙劍一樣的目光直射文參謀長的面孔,卻是一字一板地道:“如果我們不做好充足的準備,什么事情都會有可能發生的!”他說著,面向黃維司令官,指著小澗集以西的曹市集、高爐鎮道:“第十軍發現共軍有大部隊在運動,這必須要引起我們的重視來,我認為我們應該密切關注這股敵人的去向,他們很有可能就是繞道渦河上游,迂回到蒙城之后,乘著我們兵力盡出的時候,奪取蒙城,以切斷我們的退路!”
大家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急急地問著:“鈞座,如今八十五軍還在蒙城嗎?”
黃維愣了愣,卻是搖了搖頭,告訴他們:“我怕八十五軍過于拖后,所以要他們在補給后,連夜趕路,這個時候,他們是在奶奶廟宿營!”
“啊!”眾人都不由得大驚起來。
文修副參謀長卻是笑了笑,對大家道:“大家還請放心,黃司令還是讓吳副司令留下了一個師守蒙城的,呵呵,對于這一點,我們**還是知道的!”
黃維也點了點頭。
聽到文副參謀長如此一說,大家這才放下了一顆心來。
“不知道吳副司令留下的是哪一個師?”張賢忍不住問道。
“一一零師!”黃維告訴大家。
張賢卻是愣了一下,一一零師,正是他的上屆陸大的校友沈鳳起當師長的那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