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緬軍的確十分得狂妄!”徐海波一邊說著,一邊再一次發出了一聲的感嘆:“呵呵,也幸虧他們太狂妄,否則哪能有我們的立身之所!”
“那一次你們是怎么打贏的呢?”張賢十分得好奇,問著。
徐海波笑了一下,道:“說來也是好笑,這個高偉吧,就是屬驢的,牽著不走非要打著倒退。他也知道以他那一點兒的兵力,要想打贏緬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這一回他主動地來找到我,要求跟我組成聯合部隊,一起指揮,一起想辦法來與敵周旋!”
“這正是你樂不得的吧!”張賢也笑了起來。
徐海波點著頭,依然帶著笑意,道:“是呀,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我當然是巴不得的,呵呵,我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我們兩支部人,合則兩利,分則兩敗,所以當然樂得接受!”
“后來呢?”
“后來我們兩個人組成了一個戰前臨時指揮部,由我來任總指揮,他任副總指揮,但是部隊的調動必須要有我們兩個人同時的簽章!”徐海波告訴著張賢。
張賢笑了一下,忍不住地道:“呵呵,這個高偉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氣起來了?”
“他就是一個小氣的人!要不然我跟他這么多年以前的事情,他還能一直記恨著呢!”徐海波十分肯定地說著,又接著道:“我們兩個人研究了一下,都認為這些緬甸人最怕死,如果能夠相機殲滅他們哪怕是一個營,就可以以此為籌碼,和他們進行談判。所以在開始的時候,我們就在小孟棒設伏,準備誘敵進來打。”
張賢點了下頭,表示著贊同道:“這個方案也不失是一個辦法!敵強我弱,只能打伏擊戰!”
徐海波卻是搖了一頭,發出了一聲苦笑,然后對著張賢道:“你哪里知道呀,這些緬甸人怕死怕成了什么樣子!呵呵,他們根本就不敢進入我們的埋伏圈,而是利用武器的優勢,在空中五六架飛機來回得對我們的設伏區進行轟炸,他們足足得炸了四個多小時,地面的部隊還沒有進攻,但是把我們的設伏區炸得稀爛,大火一直漫燒著,根本就藏不住一個人,我們設伏的部隊就在那一次的轟炸中損失了一百六十多兄弟!”
聽到徐海波在講緬甸人的戰法,張賢不由得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聽了起來。想一想,一支在兵力和武器方面占著如此大優勢的部隊,卻只派飛機不停地轟炸,不敢派地面部隊前進,這在他所經歷過的戰斗中還是沒有過的。便是戰斗力頗弱的南韓部隊,也不會這么來打地浪費彈藥。
“這些緬軍在小孟棒不停地用飛機轟炸,而在孟果那邊,他們還用八門重炮來回地轟炸,高偉的人也有些頂不住了,眼見著人員的損失在加大,而我們沒有一絲可以還擊的利器,只能被動挨打,我和高偉不得不退走第二步棋,放棄占領的村寨,帶著全軍退入原始森林,與敵人周旋著打游擊!”
張賢卻是皺緊了眉頭,有些埋怨地道:“你們兩個人都有些冒險,在沒有摸清敵人情況之前,不應該把所有的人都置于危險之中!”
徐海波點了點頭,又道:“是呀,后來我們發現了情況不妙,下令全軍撤往原始森林,但是還是晚了一步,那些緬甸人就擔心我們退進山林,所以把住了所有的路口,不讓我們輕易逃脫,他們就是想把我們困死!”
“這些緬軍也不笨!”張賢經不住地道:“他們既然是怕死,就當然無法經受過多的人員死傷,困住你們,又不進攻,讓你們狗急跳墻,他們卻來一個以逸待勞,這倒真得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思索著,又問道:“那么你們是怎么破解的呢?”
“開始的時候,我們只想沖過敵人的關卡,所以反而損兵折將,沖突了幾次,也無法突破緬甸人的路口!”徐海波回憶著往事,眼前已然現出了一片的血色,他的眼睛也通紅了起來,懷著萬分的愧疚,緩緩地道:“如今想來,都是我指揮失誤,讓那么多兄弟過早的犧牲了!”他說著,沉默了起來。作為一個官長,張賢也有過徐海波的悲哀,自然可以理解得到他此時的心境,當一聲令下之后,眼見著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士兵轉眼間便倒在了冰冷的土地上,只要是稍有良心的人,都會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后來呢?”
“后來天黑了!”徐海波說著,仿佛才剛剛回過了神來,又發出了一聲長長的輕嘆:“天黑了,我們的機會才到來!”
張賢抿了一下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把話吞了回去。面對著強敵的時候,以夜幕為掩護是再好不過的選擇,想一想他們當年在鄂西和湘西與日本人的搏殺;想一想他以志愿軍的身份在**戰爭上和聯合國軍的絞殺;那都是敵強我弱的時候,所有的人唯一盼望的就是天黑,黑夜在那個時候,是比光明更令人期待的時刻。
“天黑之后,我們原以為會成功得逃脫,但是還是有些出人意料。”徐海波接著道:“那些緬甸人盡管把守得很嚴,但是天黑后便一個個地休息起來,只是我們開一槍,他們便會馬上從四面八方把所有的子彈都打過來,讓人無法承受。這些家伙們就象是一群的沒頭的馬蜂,逮到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