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多星期之后,果然從對岸的廣播里傳來了陳大興的消息,他利用汽車的內(nèi)胎,成功地游過了海峽。但是,從他出逃到被對岸的廣播宣傳播出消息來,這中間相隔了有近一個月,這和往常從金門逃走的人最多一個星期就有消息相比,卻是晚了很多。
對方的廣播自然是義正嚴(yán)詞地以陳大興作為一個例子,要求廣大的國軍官兵們棄暗投明,里面倒是有幾句話,讓張賢和熊三娃聽著很是上心,說是哪怕原來作過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的事,只要是能夠知錯就改,棄暗投明,重新投入到政府和人民的懷抱里,政府和人民都會對他進行原諒的。
“放屁!”熊三娃忍不住地罵了一聲,同時也振振有詞地道:“我們什么時候作過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的事了?”
張賢卻是輕輕一笑,毫不在意地道:“三娃呀,你都這么老大不小了,怎么還是這么容易上火呢?這叫作政治宣傳!”
熊三娃也笑了起來,對著張賢道:“我還不知道這是他們的政治宣傳嗎?”他說著,同時作著解釋道:“有的時候,我只是有些來氣!”
熊三娃想了一下,越想便越覺得不是滋味,猛地一揮手,就好像是丟掉了煩惱一樣,對著張賢道:“哥呀,我們只管活我們的,不要管他們怎么活了!”
“是呀!”張賢也只能如此無奈地嘆息一聲。
熊三娃跟著道:“看來,大興哥可能真得在那邊遇到了麻煩,要不然,他的消息也不會這么晚才傳出來!”
張賢點了點頭,這也是不而喻的事情,他又不由得輕嘆地道:“不管怎么說,大興總算還活著!我想,他的這一關(guān)總算是闖過來了,只希望他能夠真得回家,能和他的老婆孩子團圓!”他說到這里的時候,心下里不由得有些傷感,與此同時,他想到了王金娜和小虎來,他想,如果陳大興能夠和江小蓮夫婦團圓,那么陳大興也一定會有機會遇以王金娜,當(dāng)年在他任十一師師長的時候,那些十一師里的家屬們,都曾得到過王金娜的照顧。
熊三娃想了一下,忍不住地問著張賢道:“哥呀,你說大興哥以后會怎么樣?”
張賢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那種事,我又怎么可能猜得到呢?”
張賢驚訝地望著熊三娃,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一樣,忍不住地道:“三娃呀,你什么時候也長了腦子了?不再聽人云亦云了?”
熊三娃怔了一下,以為張賢這是在夸自己,還有些洋洋得意,但是馬上又從張賢看自己的表情里發(fā)現(xiàn)了有些不對勁,這才覺出來,他是在嘲笑自己,當(dāng)下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對著張賢道:“跟了你這么多年,難道我還是個孩子呀?”
張賢笑了笑,道:“我們這不是在私下里說話嗎?所以我們兩個人之間也沒必要說那此假話,事實就是事實,不管怎么樣,作為一個中國人,我當(dāng)然希望我的祖國繁榮強大,不管是我們當(dāng)政也好,還是他們當(dāng)政也好,只希望我們的人民再也不會經(jīng)歷那么多的苦難,只希望大家都有飯吃,都有衣服穿,都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哪怕是平平淡淡,哪怕是簡簡單單!”
熊三娃呆了呆,他可以感受得到,張賢的這一番話當(dāng)真得就是出自他的肺腑。
八月的時候,本來還有些平靜的金門地區(qū),忽然之間又陰云密布了起來。
張賢此時盡管被任命為金門防衛(wèi)司令部的副司令,但是他的參謀長一職還在掛著,這個職務(wù)有一個很大的先知性,那就是各方的情報會匯總到這里,由**的人經(jīng)過梳理之后,再交由他進行判斷,從中確認(rèn)重要的信息,然后上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