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我大明的孩童是膽怯、害羞、病痛和愚笨的,那么大明還會有什么未來呢?”
牛金木等了許久,也沒有見到兄長從報紙上挪開眼睛,不由試探的問道:“大哥,是不是先吃飯?飯菜都快涼了?!?
在思索中被驚醒的牛金星抬頭看了兄弟一眼,頗有些心思不屬的說道:“奧,你先吃吧,我要好好思考一下…”
牛金木看著兄長確實沒有意思動筷,便伸手取過碗筷,打算先吃了再說。但他剛拿起碗筷,便見到牛金星又抬頭看著他說道:“先不著急吃,我問你,你不是同學生會很熟悉么?能幫我引見下管理??娜嗣??!?
牛金木乖乖的放下碗筷回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兄長你要見他做什么?”
牛金星丟下了手上的報紙,走到了一邊的書桌上,攤開紙墨說道:“我要寫一篇文章,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拜托他替我發表了…”
牛金木還有些迷糊,但牛金星卻已經打定了主意,決定要借助這場爭論,做上一次政治投機了。
看完了蘇長青的這兩篇文章之后,他立刻覺得這場原本歸屬于民間的討論,恐怕很快就要上升到廟堂之間的斗爭中去了。
而一旦形勢真的出現了這樣的變化,現在爭論中的焦點人物必然會進入到皇帝的視野之內。
若是簡在帝心,即便是科舉名次不高,皇帝的注視也會時常落在他的身上了。這世上還有什么比這更惠而不費的投機了么?
從以往的歷史來看,蘇長青不管發表什么樣的文字,他總是能夠脫離被朝廷追究的下場。因此他打算站在蘇長青身后邀請吶喊,既可以獲得皇帝的重視,又能以蘇長青作為自己的盾牌。
牛金星在大學宿舍內奮筆疾書的時候,十王府內的貴族院內,一小群勛貴們正圍著豐城侯說事。
“…豐城侯,你應當向陛下上書啊,現在京城里什么烏龜螃蟹都爬出來了,不是有人守在災紡織工坊門口勸說那些女工回家,便是干脆將這些女工鎖在家里,不讓她們上工了。
那些酸秀才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動不動就是讓我們關門,要不然就是要進廠檢查,看看廠內究竟有沒有誨淫誨盜之事,敗壞了風氣。
他娘的,這些龜孫子都不是好東西,敗不敗壞風氣關他們屁事。我們的工坊停上一日,就是近千元的損失啊…”
“我說啊,你們這就是自找的。要我說,干脆趁著這個機會去陜西、河南買上一批流民,只要給他們一口飯吃,就聽話的很…”
“您老這是老糊涂了吧?這都什么老黃歷的事了,陜西、河南的流民現在都差不多安頓下來了,誰還能幾百上千的買啊。
再說了,現在的紡紗和織布機和家里那種完全不一樣,熟練的和不熟練的工人差距大了去了。
老子從內務府挖過來的工人就是比自家訓練出來的好用,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流民,干干粗活還行。讓他們上機器,不折騰三、五個月,那里能夠上手。
現在耽擱一日就是數百元的損失,耽擱三、五個月,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豐城侯李承祚聽的是頭昏腦漲,最終他終于出聲對著身邊的眾人說道:“這事上書陛下也沒什么用啊,難不成陛下還能派兵將那些婦人從家中拉出來不成?
我看,這主要怪那些士人太閑,不好好在京城備考,反而四處游蕩生事。我們還是上書內閣,讓朝廷對他們加以嚴管才對。
另外,去年和今年,黃河兩岸都開發了大批棉田,要是京城的工坊關門,那些士紳地主難道不得喝風去?我看,咱們也應該去聯絡聯絡他們,一起給朝廷上書。
不能讓一群老鼠,壞了大家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