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以為,不如讓世子去營口住上一段時間。有世子在外面,大汗和兩位大貝勒起碼也要顧忌三分,貝勒的弟弟濟爾哈朗也就無法完全掌握鑲藍旗了。”
阿敏皺了許久的眉頭,才有些不情愿的問道:“真的會有這么壞的結局?要是局勢真的這么糟糕,那還不如我去營口,讓愛爾禮留在沈陽應付他們。”
宋獻策趕緊反對道:“有貝勒你在沈陽,世子離開沈陽,大汗他們還不會多加阻擾。要是反過來,恐怕就連世子都出不了沈陽城了。”
阿敏思索良久,才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現在我頭昏的緊,一時難以決斷,不如今晚先就這樣,待到明日一早,我再告訴你決定…”
2月初十,江南最為風流綺麗的城市杭州,住在官驛中的徐應元早起梳洗之后,便循照往日的習慣,前去蜀王朱至澍所居住的院子請安,并詢問上路的日子。
這位蜀王差點被徐應元誣陷成了和奢安逆賊勾結的叛逆,自然對徐應元恨之入骨。更何況他還被迫放棄了經營了十多代人的蜀王府,前往京城面圣,天知道這位天子還會不會讓他回去四川。
因此一路行來,朱至澍對于行程是能拖就拖,每日行走了10來里,便要停下休息一番,然后非把周邊的美景欣賞一番,方才肯上路。當然,雖然朱至澍行程上拖拖拉拉的,但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但凡是某個藩王封國的周邊,他都是一路疾馳,絕不敢停留的。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徐應元想要在路上找點問題出來,都沒能成功,只能每日接受被朱至澍羞辱的命運。
在朱至澍的堅持之下,他們這只車隊還偏離了路線,跑到了杭州游玩。繁華綺麗的杭州同富貴悠閑的成都,有著諸多的相似之處。
朱至澍在杭州玩耍了幾日后,便引發了思鄉的情緒,結果他就找了個水土不服的借口,在杭州住了下來。
之后揚州鹽引案的爆發和后金軍隊入侵兩件大事,使得當地官府都無心前來催促朱至澍上路,那么他也就樂的在杭州城住了下來,聲稱要過完冬天再走水路上京。
因為有皇帝的暗示,所以徐應元倒也不急著回京,他也不催促上路,只是每日前來問安并詢問一聲上京的日期而已。只不過,他往往都是被朱至澍關在院門外罰站的時間居多。
但是今日徐應元剛剛走到蜀王居住的院落前,還沒等他下令讓從人上前敲門,便聽到“吱吖”一聲,原本緊閉的院門已經打開了。
蜀王身邊服侍的一名太監帶著幾名王府小太監恭立在門前,看到站在門外的徐應元后,頓時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滿面堆笑著說道:“原來是徐總管來了,還請總管入內,我家王爺早就等著你過來了,王爺正有事找你商議呢。”
徐應元眼神奇怪的看著他說道:“王爺找我商議事情?今日的太陽可真是從西邊出來了,那我們就一起進去瞅瞅,看看王爺究竟找我說什么。”
這位王府太監尷尬的笑了笑,就沒有再語。轉而讓出了道路,請徐應元上前。杭州的官驛雖大,但是也畢竟只是一個驛站,和成都王府可不能比。因此只是穿過了一重院子,便來到了朱至澍居住的主院內。
雖然在門外徐應元語之中不乏嘲弄了幾句蜀王,但是真正站在了朱至澍面前時,徐應元卻一板一眼的完成了自己的禮節,向朱至澍請了安。之后他才開口說道:“王爺,你打算什么時候動身上京呢?”
穿著一身正裝的朱至澍,點頭答復了徐應元的行禮后,便一本正經的說道:“聽聞陛下在北方打了勝仗,本王自然是要上京恭賀陛下的。
因此動身的時間越快越好,不要耽擱了本王向陛下祝賀的時間…”
徐應元看了看朱至澍的神情,心中倒是知道這位王爺是怎么改變態度的了。皇帝親征獲勝的消息傳到了江南之后,頓時成為了市井百姓最近最為熱衷的話題。
因為有著大明時報的引導,所以這次戰事能夠較為真實的展現在大明百姓的面前。不管是皇帝誓師出征,還是削發以祭奠英烈,都讓崇禎在民間的聲望一時無兩,徹底壓倒了此前江南士紳們議論的揚州鹽引案。
皇帝的聲望上升,朱至澍自然就不敢再拿喬作怪,生怕被這位皇侄嫉恨他。
徐應元對著面無表情的朱至澍拱了拱手說道:“既然王爺身體大好,那么不如就定在后日啟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