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岳托帶頭聲援,頓時一群小貝勒們就七嘴八舌的附和了起來。而幾位蒙古王公也沒看清形勢,以為豪格是奉黃臺吉之命才這么的說的。因此他們也不甘落后的支持起了豪格,還不忘拍一拍黃臺吉的馬屁,認為黃臺吉是后繼有人了。
朝會上出現這樣一邊倒的局面,黃臺吉其實并不陌生,只不過從前朝臣們都是站在他這邊,而今日卻站在了豪格那一邊而已。
看到殿內發生的這一切,黃臺吉判斷后認為,許多滿蒙大臣對于自己的不滿,已經快要溢于表了。所以他們才會站在豪格那一邊,請求收斂莽古濟格格的尸骸。
還有一部分王公貴族純粹是看不清形勢,認為豪格的論就代表著他黃臺吉的意思,所以才毫無保留的附和了豪格的論。
至于那些漢官們,對于豪格的論則是一不發,如一群木偶一樣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黃臺吉很快就理解了范文程等人的沉默,一方面是自己沒有發話,所以漢官們不打算在沒有明白自己心意的狀況下,發表什么反駁論。
另一方面則是,豪格貝勒為姑媽、岳母收斂尸骸,并沒有反對國法懲治莽古濟格格的意思。他不過是想要讓死人入土為安而已。就這一點來說,豪格貝勒可謂是頗具仁心,附和了夫子的親親之說。
最后,莽古濟格格雖然死了,但是正藍旗的將士、愛新覺羅家的子弟可沒死光。在這個時候反對豪格貝勒收斂尸骸,必然是要遭到正藍旗和愛新覺羅子弟的憤恨同報復的。本就地位低下的漢官們,自然扛不住這些滿人親貴的怒火的。
黃臺吉思考了片刻,終于還是決定順水推舟的處理此事,他不僅同意了豪格為莽古濟格格收尸骸,還決定在東門外劃出一片土地來,作為莽古濟格格的墓園。
不過在開完了早朝會議之后,黃臺吉派人截住了豪格貝勒,同他私下交流了一番。
當豪格返回府中時顯得,就顯得比早上出門時要開心多了。因為常常訓斥他的黃臺吉,今日不僅沒有訓斥他,反而對他噓寒問暖,詢問了府內的一些事務。
不過李延庚聽完了豪格向他復述的對話之后,頓時有些坐臥不安了起來,豪格不由有些好奇的向他問道:“英格為何如此不安?難道父汗夸獎我幾句,有這么讓你難受嗎?”
李延庚這才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毫無知覺的豪格,不由有些焦慮的說道:“汗王若是嚴厲的斥責你一頓,那就說明他還是把你當成自己兒子教育的。
但是他今日和你和顏悅色的談話,談的又是關心你學習的話題,恐怕你父親已經把你看成了自己的對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陛下很可能會召丁老先生和我入宮,然后對丁老先生和我進行仔細盤問了。
你的府上我是不能待了,恐怕要勞煩貝勒你送我一程,并讓其他人來伺候丁老先生了。”
看到李延庚如此緊張起來,豪格也不由有些慌亂了起來,他雙手不住的**著,口中卻強自鎮定的說道:“不至于吧?父汗豈會如此輕易的懷疑我。”
李延庚開始收拾房間內自己用過、寫過的書籍紙張,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汗王向來小心謹慎,貝勒你突然在朝會上說了這么多大道理,汗王豈能不懷疑有人在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對于這樣的人物,汗王肯定是要自己親眼過目的,以防止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出現在貝勒身邊。
所以,最遲不會超過明日,汗王一定會派侍衛來請丁老先生去宮內敘話,看看這位教你讀書寫字的先生究竟有什么樣的能力。”
豪格的眼角頓時跳了數次,于是趕忙起身幫著李延庚收拾了起來,當物件快要整理好的時候,豪格才想起什么對李延庚說道:“可是你現在能去哪?四海貿易公司在沈陽的分公司已經被查封了。大貝勒和岳托身邊估計父汗的眼線也不少,你現在走出門去,不要多久就會被巡街士兵給逮住了…”
李延庚從一側的架子上取過了一個銅面盆,然后將一些不便帶走的字紙放在面盆里點燃了起來。燒了一大半之后,他才有暇對著豪格說道:“當然是去和碩睿親王府上,查封四海貿易公司的不就是他主持的么。現在沈陽城內,估計也就睿親王府上稍稍安全一些了。”
豪格有些傻眼,他下意識的追問到:“多爾袞難道會庇護于你?他可是父汗身邊最為忠誠的一條獵犬。”
李延庚笑了笑,露出了四枚潔白的門牙,方才說道:“如果他真的這么忠誠的話,早就應該將自己捆綁著前往皇帝面前請罪了。
多爾袞要庇護的并不是我,而是為了掩蓋,他也是借錢炒股,竊取大清財富的一員。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讓我落在大汗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