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而,也要打壓各藩的武士特權,進一步擴大平民階層的話語權力,從而引導民眾痛恨藩領,親近幕府。
最等而下之的,不過就是平息各地的農民叛亂,把薩長兩藩伸出的手砍下來,以震懾西日本各藩國,從而繼續維持住日本目前的局勢,以待將來的變化。”
吉川幸助不由頻頻點頭的說道:“分析的不錯,你再繼續往下說,說說幕府應當如何做才能達成這三種狀況的條件…”
兩人的交談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湊合著睡了兩三個小時之后,當太陽剛剛升起不久,吉川幸助、蒲生直柔都不約而同的醒了過來。兩人在妓院內吃了點東西,便趁著早晨花街無人出門的空檔,離開了新町花街。
在走出了花街大門的時候,吉川幸助突然停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了紙筆匆匆記錄了起來。蒲生直柔頓時有些好奇的問道:“大人這是在記錄什么?出門的時間嗎?”
“不,我剛剛想起來,今后花街內應該禁止攜帶刀具入內,免得那些浪人、武士在花街內鬧事,給地方警署惹上麻煩,他們可沒這么多人手可以進入花街進行封鎖搜查的…”吉川幸助一邊低頭記錄著,一邊隨口答道。
將蒲生直柔送入了城內的幕府監獄,和他的同伙關押在一起之后,吉川幸助就匆匆跑去了總督官邸,向總督周堪賡進行了一次詳細的匯報,當然他也是隱去了不少不便說的內容。
周堪賡端著一杯茶輕輕呵著氣,頭也沒抬的說道:“這么說來,眼下中國地區鬧的極厲害的農民叛亂,原來是薩摩、長州兩藩在支持。那么這些人打出的尊王攘夷口號,目標其實并不僅僅是那些歐洲人,也包括大明和大阪幕府在內了?”
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吉川幸助恭敬的低頭行禮說道:“大人說的不錯,這一次的農民和浪人鬧事,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米騷動事件了,而是一項針對大阪幕府及總督府的陰謀。如果我們不能采取斷然的措施,叛亂的規模不僅會繼續擴大下去,西南諸藩恐怕也將會隨之加入這場亂局了。”
周堪賡久久沒有做聲,卻也沒有露出任何擔心焦慮的神情,他思索了許久之后方才平靜的開口問道:“這事既然牽涉到西南諸藩,那么五大老會議和西日本各藩代表聯席會議恐怕也是不會支持幕府大舉動用武力的。那么作為幕府的行政官僚,五奉常會議可有商討過什么對策嗎?”
吉川幸助毫不遲疑的回道:“在沒有得到總督府的指示之前,下官還沒想過召集五奉常會議商討對策。下官以為,幕府和總督府在這一事件上的立場應當是一致的,因此下官得到詳細的情報之后,便先來請求大人做出指示了。”
周堪賡這時才放下了茶杯,看著吉川幸助平靜的說道:“你對于大明的忠誠,我是看在眼中的。不過這次事件,我大明若是直接插手,恐怕只會把日本民眾的怨恨吸引到大明身上,到時候在日本各地經商的大明商人,安全就難以保障了。而我們收購糧食運出日本的行動,也會被這些無知的村夫所攻擊,這就有可能損害到明日兩國的友誼。所以,我想知道一件事,若是我大明只提供一小部分的協助,幕府能不能**這一次的事件?你心里面有沒有一個初步的方案?”
周堪賡面上雖然平靜,但是心里卻是一點也不平靜,在國內遭遇大災荒的年份,他絕不愿意和日本地方諸侯再發生什么沖突的。雖然西日本的常備軍已經擴充到了七個師團,大阪一、三師團,神戶師團,熊本師團,薩摩師團,長州師團,大阪補充師團。
這七個師團中,總督府控制著大阪第一、三師團和神戶師團,幕府控制著熊本師團和大阪補充師團,合并起來的兵力雖然壓倒了西日本藩國的武力,但是這些師團除了大阪補充師團并無固定駐守任務之外,其他師團都控制著日本各要地和菲律賓的日本殖民地,基本很難抽調出人馬出來對西日本諸侯們開戰。
而且周堪賡也不愿意花大明的錢替大阪幕府去**地方藩國的叛亂事務,所以他希望吉川幸助能夠自己想出辦法來平息叛亂,否則他寧可采取拖延的戰術,拖過了今年再說。這樣即便是神戶以西變成了廢墟,對于大明來說也不過是損失了一些貿易上的利益,還動搖不了大明在日本的統治。
聽了總督的詢問之后,吉川幸助只是沉默了片刻,就說道:“回大人,下官昨夜徹夜難眠,倒是真想到了些辦法,還請大人進行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