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分隔九州島和本州島的下關海峽,最狹窄的地方僅約700米寬,海峽內潮流急湍,漲落潮水之差極為懸殊,因此以航海險關而聞名。
不過只要熟悉了下關海峽漲落潮水的時間,并熟悉的海峽內潮流的走向,那么這處海峽便是九州島和本州島往來最為便捷的通道。
其中九州島門司港-下關唐戶港,是兩地往來最為快捷的一條航線,且唐戶港還因為扼守著瀨戶門戶,成為了長州藩開海之后發展最為快捷的一座港口城市。
而在唐戶港西面不遠的地方,就是長州藩船手組最重要的駐地,也即是長州藩重建水軍的基地。不過隨著長州藩水軍主力被幕府艦隊殲滅后,下關軍港內那些老式的安宅船根本就沒敢再出港過。
于是控制了下關海峽及豐后水道的幕府艦隊很快就發起了對于下關地區的進攻,當廣島援軍走到廣島以西約200里的防府地區時,主帥熊谷元直接到了報告,幕府軍已經完全占領了下關港。
熊谷元直不得已只好先帶兵退回防府鎮,一座沒有城墻環繞的小鎮,但是因為臨近海邊平原的緣故,這里的人口經濟倒是和一座小城差不多。熊谷元直試圖帶著軍隊在此地休息,然后派人去打探幕府軍攻下下關港之后,現在已經進軍到什么地方了。
從下關港到防府這一代地區,都屬于周防、長門兩國,也就是日本山陽道的最西一段。這一地區,中國山地橫貫東西,由南至北大體可分為瀨戶內海沿岸地區、內陸山區、日本海沿岸地區等三部分。
大部分地區為丘陵性的山地,山間平原面積很有限,靠近瀨戶內海沿岸地區倒是有一些近岸平原,中部山地則為喀斯特地形。因此大部分的道路都是沿著海岸線而修建的,從防府到下關港也就不到150里路程。
熊谷元直率領軍隊返回防府鎮不久,便收到了確切的消息,幕府軍的先頭部隊已經跨過了厚東川,距離他們所在的防府鎮還不到70里地,也就是2-3日的路程。
最讓長州藩藩士感到氣憤的就是,這只先頭部隊就是打著薩摩家旗號的部隊,人數應當不少于1500人。至于本地的領主穴戶家族,在兩日之內被薩摩軍連敗五場,現在干脆跑到北面的山中去了,一時還聯系不上。
熊谷元直雖然帶來了2800援軍,但當初家老們在廣島城內商議的,還是以穴戶家的軍隊作為主力,他們這只援軍只是協助配合而已。因此這2800援軍中,真正有作戰經驗的武士還不到600人,剩下的便是從農民中征發的足輕和一些尊王攘夷志士。
至于最為精銳的長州師團和宗家武士團,現在自然是以保衛廣島城為主要任務了。如果對面的也是如他手下的武士-農民軍的話,熊谷元直自然是不畏懼和對方先對上一陣,以摸摸對方的底細的。
但是從這些探子傳回的情報來看,薩摩家出動的顯然是屬于常備軍的薩摩師團。對于幕府下令組建的各只常備師團,熊谷元直雖然沒有交手過,但是本藩內就有這樣一只武力,他總是見過這只軍隊的日常訓練的。
常備軍的日常訓練都是按照幕府頒發的條令進行的,因此除了武器裝備上的差距之外,大家的訓練內容可謂是沒有什么區別,因此很容易就能判斷出這些常備軍的基本戰力。至少,熊谷元直是知道的,自己手下這只臨時拼湊起來的武力是難以同本家的常備軍對抗的。
更何況,情報中還描述了,這只打前鋒的薩摩常備師團火力異常兇猛,還攜帶了多門火炮,因此穴戶家雖然在要隘上修建了堡壘,但也依然無法擋住薩摩人的進攻。據某位經歷過戰斗的穴戶家武士聲稱,薩摩的先鋒部隊大約不到2千人,但是一旦上了戰場,對面的槍彈如雨,就好像是同五千以上的軍隊作戰一般。
吉川廣嘉研究了穴戶家五場失敗的戰斗情報之后,便對著熊谷元直斷定道:“這是典型的明軍火器戰法,先以火炮轟亂敵軍陣地,再以線列陣大踏步的靠近敵軍實施排槍射擊,然后再發起白刃沖鋒,力求突破敵軍一點或兩點,接著沖向敵陣后方動搖整條防線的崩潰。
我想,應當是明軍將領直接插手了薩摩軍的指揮。要不然也是留學明國陸軍軍校的士官指揮的作戰,否則就不會打的如此機械單調,和教科書完全一般無二…”
熊谷元直聽了吉川廣嘉的分析之后總算放下了心,于是便充滿希望的向他問道:“既然你如此了解這種戰法,那么你一定知道怎么破解了?”
吉川廣嘉信心滿滿的回答道:“當然,我可也是陸軍軍官學校畢業的高材生,怎么能夠不知道如何破解這樣的呆板戰術呢。”
熊谷元直大喜的說道:“那你說說看,應該如何破解?”
吉川廣嘉馬上說道:“第一,如果戰場位于大平原之上的話,那么就應該利用騎兵的機動性去干掉對方的火炮陣地,或是騎兵從兩翼包抄擠壓,迫使對方的陣列變形無法有效的發揮火力集中的威力,從而為我方步兵的進攻創造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