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二日,他都要向里昂的紅衣主教報告一次巴黎的情況,順便把這些重要文件一起寄往里昂。而今日他要給紅衣主教寫的信件就極為重要了,除了匯報巴黎城內那些大貴族們的動向,他還用密語寫了這么幾句話。
“…計劃實施順利,王后已被說服,待到證據到手,便可將這些反叛分子一網打盡了。祝大人日安。”
將信件和文件放入一個木匣內,宋獻策便叫來了讓.雅克.高恩,將木匣遞給他后說道:“老規矩,盡快送往里昂。”
讓.雅克.高恩答應了一聲,順便向宋獻策匯報道:“…昨日和大人一起回城的那位先生,已經送去大人的住處了,另外據送那位先生回去的衛兵報告,張先生已經回來了,好像正在大人的住處等你回去。”
雖然投靠了紅衣主教,但宋獻策還是沒有搬來主教宮居住,他在市政廳附近購下了一處住宅,作為大明駐法國的使館和自己的住所。聽到高恩口中的張先生,他就知道是張國紀抵達巴黎了。
這令他感到有些奇怪,因為張國紀此前還在西班牙談著一筆大生意,不知為何會突然跑來巴黎了。宋獻策臉色平靜的說道:“嗯,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特殊情況發生,你知道該怎么聯系我。”
“是的大人,我一定會替大人死死的盯著巴黎的動靜,絕不讓那些叛亂分子逃過我的眼睛…”讓.雅克.高恩立刻興奮了起來,向著宋獻策拍了自己的胸脯保證。
宋獻策微微一笑,收拾了桌上的東西之后,便同高恩一起離開了。在主教宮另一頭辦公的馬扎然,甚至都不知道宋獻策今日來過主教宮。
乘坐了半個多小時的馬車,宋獻策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這是一幢三層的磚砌小樓,除了一個帶著馬廄的前院之外,房后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在市政廳周邊,這樣的建筑雖然普通,但也不是什么平民能夠置辦下的產業,因此周邊的環境倒是非常好,比一般的街區要幽靜的多,但是距離熱鬧的商業街又不遠。
穿過了一樓的前廳,在二樓的書房內,宋獻策就看到了正在和張克下著象棋的張國紀,這兩人倒是比他更快的混熟了。看到宋獻策開門進來,張克倒是很識趣的告辭出去了。
隨著房門重新被關上,宋獻策方才出聲向張國紀問道:“你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跑來巴黎,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張國紀把棋子放回棋盤后,向著對面伸手道:“來,咱們一邊下一邊說,剛剛癮頭還沒過就被你個打斷了。”
看著張國紀的神態,宋獻策估摸著就算有問題也不會大了,于是走到桌子邊上橫炮居中后說道:“你跑來巴黎,不會就為了過一過棋癮吧。”
專心看著棋盤的張國紀漫不經心的回道:“那倒也不是,其實還是有幾件事想和你商議商議的。這第一件事就是想問一問你,法國和西班牙在南邊打的那場仗,你覺得究竟那邊勝利的希望大一些?”
宋獻策聽了頓時一愣,警惕的問道:“你打聽這個做什么?我們和西班牙不可能成為盟友的,法國才是我們當前最重要的團結對象。
只要法國能夠在西部歐洲占據優勢,就能壓迫住荷蘭同西班牙,那么這兩國在海外的殖民行動都會受到不同的牽制,而這就是我大明目前所需要的局勢。
一個虛弱的法國,就會打亂我國在海外的擴張計劃,而且也失去了控制歐洲平衡的基礎。你應該知道,英國現在亂的很,據說都快要打內戰了,我們不可能指望英國人來平衡歐洲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