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琦讀完了吳芳元的奏章之后,朱由檢品著香氣撲鼻的紅茶,精神終于振奮了許多。
“這是什么茶挺合朕的胃口的。”喝了一口茶之后,朱由檢忍不住贊賞道。
“是大紅袍,陛下。可惜茶樹難得,一年也只有一斤之數。”王承恩看到崇禎如此喜歡,趕緊多說了幾句。
“想不到自己還能有喝上大紅袍的時候。”朱由檢怔怔的看著手中的茶盞許久。
“跟當地的地方官員提醒一下,一是要保護好茶樹,二是詢問下采茶人,這茶樹能不能取上一兩枝葉嫁接到其他地區,如此好茶,不能讓朕一個人享用,若是能夠推廣開來,大家都能享用豈不是很好。”
“陛下真乃圣君,臣自當派人去告誡當地官員,讓陛下的恩澤能廣播大明。”王承恩頓時開始恭維了起來。
朱由檢笑了笑,對王承恩搖了搖手,才對著呂琦說道:“就按照吳芳元說的辦,先把他們從各營挑出來,單獨成立一營。不過先不動他們,待過完年在說。你繼續念錦衣衛送來奏章吧。”
呂琦應了一聲,繼續念了下去,錦衣衛的奏章有兩份,駱養性和連善祥各匯報了一封報告。
兩人的報告都是大同小異,但是都匯報了一個案子。昨日兵變之時,顯武營一群軍士沖進了黃華坊一個妓家,劫走了兩名女子。
他們離開時,剛好奉命平亂的劉果芳部經過此地。但是帶隊的一個總旗卻沒有拿下這群軍士,而是讓他們帶著人就此離去了。
陽武侯對此大發雷霆,要求劉果芳對這個總旗治罪,并追捕那些軍士,帶回被劫走的兩名女子。
“這些軍士劫走女子,跟陽武侯又有什么關系?”朱由檢有些糊涂了,不由打斷了呂琦的話語問道。
“連指揮使還有下文,他說這被劫人的妓家,是陽武侯門下的家奴所開設的。這名放人離開的總旗馬世杰,在沒有調入新營之前,正是顯武營的一名小旗。”呂琦連忙念了下去。
看著呂琦不再念下去,朱由檢不由下意識的問道:“這就完了?這些軍士為什么劫人,這兩名女子是什么人?這家妓院究竟同陽武侯什么關系?這些他們調查了沒有?”
呂琦搖著頭說道:“回陛下,兩人的奏章上都沒有寫。不過連指揮使有加上一句,他還在繼續調查之中。”
朱由檢有些不快的說道:“這妓院到底是陽武侯的家奴開的,還是陽武侯借家奴的名義開的,一定要調查清楚。大明的勛貴居然開起妓院來,那朕還真不能忍下去了。這樣,你讓大明時報派幾個記者跟進調查這件事。”
呂琦退出了書房之后,朱由檢就對著王承恩說道:“你記一下,明日朕要召見王化貞、楊鎬、滿桂三人…”
施鳯來如往日一般跨過了會極門,正要往東閣走去。一名站在會極門前等候的小太監頓時上前說道:“閣老,請留步。”
施鳯來有些詫異,又有些期待的對小太監問道:“是陛下要召見我嗎?”
小太監一臉懵懂,他搖了搖頭說道:“小人不知陛下是否要召見閣老,小人在此等候閣老,是想通知閣老,這內閣辦公的地方已經換了,請閣老跟我來。”
施鳯來心中略有失望,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他揮著手說道:“那你在前面帶路吧。”
看著小太監帶著他來的地方,施鳯來不由驚奇的說道:“這不是文華殿嗎?你帶我來這里,難道陛下要開經筵?”
小太監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時候,聽到聲音走出殿門的張瑞圖,對著施鳯來說道:“存梅兄,先進來說話。”
小太監見到施鳯來不再抓住他問問題,趕緊告饒了一聲,溜走了。
施鳯來跨過了大門,和張瑞圖繞過門口的屏風,一起進了中間的大殿。這文華殿雖然只開了一個大門,但是進去之后是一道門廊,除了中間的大殿之外,兩側各有2間房間,大殿的進深有三間。
和簡陋的東閣平房比起來,裝飾著黃琉璃瓦歇山頂,6扇三交六椀菱花槅扇門扇做的大門,大門兩側又各開4扇三交六椀菱花槅扇窗的文華殿,簡直就是天上的宮殿一般。
大殿之上,依然還是皇帝的御座,但是在御座之前卻擺著幾張桌子拼湊起來的長桌。長桌兩側各放著4、5把太師椅,黃立極就坐在御座左手的第一把椅子上。
施鳯來打量著收拾的干干凈凈又透氣的大殿,不由小聲的說道:“把內閣搬到文化殿是不是不妥?文華殿原本是太子學習政務的地方,此后又改成了陛下召開經筵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