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龍觀返回京城的路上,馮銓和錢謙益坐在了同一輛馬車內(nèi)。雖然馮銓沒有接受錢謙益的邀請,加入新東林黨,反而加入了科學(xué)進(jìn)步黨,但是兩人的關(guān)系并沒有因此疏遠(yuǎn)。
陪同皇帝完成了前往天壽山拜祭的任務(wù)之后,他們總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趁著返程的空閑時間閑聊了起來。
聊了一會最近京城發(fā)生的新鮮事之后,錢謙益猶豫了一下,便把話題轉(zhuǎn)到了**衙門招募人員的考試上來了。
“振鷺兄,其實余倒是有件事想要向你請教一番。聽說你這次擔(dān)任了**衙門的大臣,不知道你能不能給余說說,這**衙門招募人員的考試,可有什么要求么?”
聽到錢謙益突然提起了這個話題,馮銓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方才微笑著說道:“牧齋兄怎么關(guān)心起這個來了?難道你有什么學(xué)生還是子弟想要參加這次的考試么?”
錢謙益點了點頭說道:“此前大明時報登出了,**衙門的入職待遇之后,鄉(xiāng)間不少親友和子侄輩便有些動了心思。
你也知道,如今鄉(xiāng)下的日子也不好過。科舉之路畢竟過于艱辛,蘇州又是文風(fēng)茂盛之地,吾鄉(xiāng)之人想要取得一個功名,無疑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這**衙門待遇這么高,報考的條件又這么低,所以余就想要替這些親朋好友問問,看看振鷺兄方不方便說說情況。余也好回去同他們解說一二。”
馮銓低頭沉思了片刻,才對著錢謙益直不諱的說道:“余雖然受命組建這個**衙門,但是對于這個衙門要怎么去辦理,其實心里也是沒底。
如果牧齋兄能夠推薦1、2干才,那么余倒是不吝收下。不過這考試分為兩場,第一場是書面考試,第二場是面試。
余能夠施加影響力的,不過是第二場的面試。如果貴親友能夠通過第一場的書面考試,余倒是可以斟酌一二。”
聽了馮銓的說法,錢謙益頓時心中有了底,他心情愉快的問道:“這書面考試的內(nèi)容可定下來了么?”
馮銓想了想才說道:“這**衙門招募人手的考試,不會只有今年這一次。
如果今年牧齋兄的親友沒有通過書面考試,不妨去燕京大學(xué)進(jìn)修一年,想來下次考試便應(yīng)當(dāng)沒有什么問題了。
另外,余最近翻閱宋史,正想同牧齋兄請教下,關(guān)于懷宗趙昺的生平問題…”
原本還有些奇怪,好端端的馮銓為什么會談起歷史來了,不過他很快便明白了,馮銓的用意是什么。
聊了一會宋史之后,馮銓突然又說道:“其實,余還有一個更好的建議。如果貴親友有足夠的膽量和才能的話,其實不必通過考試,也能弄到一個官職。”
錢謙益有些愕然的說道:“這話怎么說?”
馮銓神秘的笑了笑才說道:“**衙門管理海外事務(wù),正要挑選一些人員駐扎海外藩國,以調(diào)查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和維護(hù)大明同藩國之間的關(guān)系。
這些人員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資格,只要他們能夠通過余和陛下的審查,就能被授予官員的資格,如果能夠完成2年的駐外特使任務(wù),就能正式登入官籍。
所以,貴親友若是能夠不畏懼海外風(fēng)浪,倒是可以冒險一試。余可以向陛下推薦,牧齋兄以為如何?”
錢謙益果然生起了興趣,隨口問道:“不知這海外藩國都是什么地方?可是**王國嗎?”
對于錢謙益來說,海外藩國唯一能夠能夠讓他感覺類似于大明,而不是蠻荒之地的,也只有號稱海外小中華的**王國了。
其他地方不是路途上風(fēng)波險惡,便是氣候惡劣,惡疾叢生,風(fēng)土人情同中華絕不類似,不是他們這些士大夫們愿意讓親友去冒險的地方。
不過,錢謙益顯然要失望了,馮銓搖了搖頭說道:“**王國、琉球王國、渤泥王國、暹羅王國還有日本國,這五處地方的人選已經(jīng)議定了…”
朱由檢在武英殿的辦公房內(nèi),接見了馮銓帶來的五名駐外使節(jié)人選。
馮銓指著這五人一一為崇禎介紹道:“這位是思魯公次子劉養(yǎng)噩,字星源。雖是邑增廣生員,但是頗有才名,是本次擔(dān)任**王國特使的人選。”
隨著馮銓的介紹,年逾四十,在皇帝面前還是一副不溫不火模樣的劉養(yǎng)噩,便上前對著崇禎行禮問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