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著那些后金人騎的哨探逼近到淋河東岸后,馬伸橋內的軍民士氣又再次低落了下去。原本就沒什么士氣的敗軍,又開始三三兩兩的私下聯(lián)絡著,似乎又想要繼續(xù)往西逃亡了。
金聲恒對此也無可奈何,這些敗軍已經快被奴兵嚇破了膽,如果不退下去重新整修恢復士氣,已經很難再次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了。
他只能把自己的部下安排在鎮(zhèn)內的各個要點上,防止大規(guī)模的逃兵出現(xiàn),到時候恐怕連自己的部下都要動搖了。
每日三次巡視城防的工作,金聲恒更是不敢落下。巡視全鎮(zhèn)一趟,大約要花去一個鐘點,待他返回鎮(zhèn)中心的住所時,太陽也已經高高升起了。
金聲恒剛剛在堂上坐下,拿著熱毛巾擦了擦手和臉,親兵已經把他的早餐端了上來。木盤內放著一碟白面饅頭、一碟咸菜,一海碗稀粥、還有一小碗加熱過的罐頭鯨肉。紅燒鯨肉的香味加上熱氣騰騰的饅頭,頓時讓金聲恒感覺自己有些饑腸轆轆了。
他拿起饅頭咬了一口,還沒吞下去。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過來,“好香的味道,看來這里的伙食還是不錯的。”
金聲恒頓時有些被噎到了,他慌忙喝了口小米粥,咽下了喉嚨中的饅頭,這才大怒的喝道:“誰啊,什么人這么沒規(guī)矩…”
“金營長好大的官威啊。”一個人突然走到了堂上,有些譏諷的說道。
金聲恒看清了來人之后,頓時丟下了手中的饅頭,急忙起身施禮道:“下官不知是師長到來,還請師長恕下官冒失。”
左良玉狠狠的瞪了一眼金聲恒,便讓到了一邊,露出了身后的幾人。金聲恒看了一眼這幾人,感覺自己似乎是眼花了,他再次定睛看去,才發(fā)覺被幾名新軍高級將領衛(wèi)護在中間的,正是大明皇帝本人。
金聲恒頓時有些惶恐的想要下跪參拜,但是朱由檢卻走上前一步說道:“免了,我現(xiàn)在不過是崔總兵身邊的一名親衛(wèi),你可別戳破了。
我們這些人一大早趕來,可都沒吃早點呢。就是打算來叨擾金營長一頓,不知方便不方便呢?”
“方便,方便。”金聲恒一邊回道,一邊趕緊吩咐親衛(wèi)下去安排伙食。在飲食方面,朱由檢到沒什么挑剔的,他此前不管去軍營還是軍校,都主張官兵、師生同食,不要搞什么特殊化。金聲恒自然是清楚這一點的,也就按照自己的飲食來安排了。
用過了早餐之后,朱由檢和幾位將領也從金聲恒口中了解了,馬伸橋這里的狀況。聽說后金哨探已經肆無忌憚的出現(xiàn)在了淋河東岸,直接抵住了馬伸橋的東門,讓明軍連東門都出不去,這頓時讓吳懷、左良玉等一干將領都拉下了臉來。
雖然茅元儀的計劃是大軍從馬伸橋一路壓迫過去,以打草驚蛇的方式迫使石門寨守軍棄城而逃。但這個計劃是建立在石門寨守軍只是2千左右的蒙古騎兵的基礎上的,現(xiàn)在這些蒙古人卻把哨探放到了馬伸橋門前,也就是說石門寨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大家都一無所知了。
如果后金大軍已經西下,他們這一頭撞上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吳懷就忍不住說道:“是不是讓臣帶人把這些后金哨探給驅散了?免得他們繼續(xù)在此地窺伺我軍。”
左良玉頓時回道:“這似乎有些不妥,還是等確定了新的作戰(zhàn)計劃之后,再決定是否驅逐這些哨探較為妥當。
石門到遵化不過60里,假設后金主力尚沒有西下,得到消息后,一日之內就能抵達石門。我們現(xiàn)在趕跑了哨探,就必須要立刻決定是不是東進石門。但我們對石門現(xiàn)在的狀況一無所知,豈能如此輕易的做出決定?
臣以為,還是先派人繞道前往哨探下石門寨的兵力有無變化,再做打算為好。”
幾名將領頓時紛紛爭吵了起來,只有金聲恒同崇禎兩人沒有出聲。前者是因為官職太低,不敢亂說,而后者則是單純的想要聽聽眾人的想法。
待到幾位將領的意見發(fā)表的差不多了,他才開口說道:“既然金營長說,那些后金哨探每日必到,那么我們不如一起去看看,究竟這些人長了什么三頭六臂,都敢跑到我們面前來耀武揚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