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貞也順勢附和道:“是啊,魏公公。今上登基以來,不分尊卑,不敬祖宗規則,整天和那些低級太監、宮女廝混。陛下如此胡鬧下去,恐怕是又一個武廟,這恐怕不是大明之福。魏公公身負朝野之望,正該于此時出聲,匡扶我大明王朝啊。”
李朝欽對于人品卑劣的李永貞最為瞧不起,他一眼就看破了李永貞的用心,于是嘲諷道:“最近陛下弄了一個都知監查三大殿的帳,李公公可是坐臥難安了?看來這三大殿營建,李公公可是撈了不少油水。”
“你這是血口噴人,魏公公委任我營造三大殿,我一向勤勤懇懇,忠于任事,從不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看著兩位李公公爭吵了起來,涂文輔微笑不語,只是捧著茶杯吹拂著熱茶。
魏忠賢冷眼旁觀了一陣,看著兩人越說越不像話之后,才大喝一聲打斷了兩人。訓斥了兩人之后,他才嘆了口氣緩緩說道:“身負朝野之望,呵呵,好個身負朝野之望。你們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嗎?今上登基以來,原本就對我提防備至,怎么還會聽得進我的勸諫。”
“那魏公公我們也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吧。”對魏忠賢忠心耿耿的李朝欽鐵青的臉說道。
“魏公公現在手上還掌握著東廠,田爾耕、許顯純還掌握著錦衣衛,陛下身邊的徐應元徐公公又和廠公交好。只要廠公你下定決心,則宮城內外盡在廠公掌握之中,陛下畢竟尚幼,只要清除了陛下身邊誹謗廠公的奸黨,有我等輔佐陛下,未必不能扭轉局勢。”涂文輔不緊不慢的給魏忠賢出了一條毒計。
屋內的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等待魏忠賢的決斷。過了良久魏忠賢才吐出了一口氣息,然后說道:“我雖然沒讀過幾本書,但也知道為臣者當忠,為子者當孝。先帝待我不薄,臨終之時把今上托付給我,我終不能有違先帝遺詔。再說了,這是大明不是當年的李唐,東廠也不是神策軍。我是不會做出這種不忠不孝的事的。”
看著魏公公老態龍鐘的樣子三人頓時默然了,現在的魏公公不再是當初那個,天啟陛下身邊意氣風發的廠公了。
當涂文輔從魏忠賢的住的院子走出來之后,抬頭望著天空看了許久之后,才換了個方向走去。
涂文輔身邊的貼身小太監連忙提醒道:“公公,錯了,回去的路要往左走。”
涂文輔停了下來,回頭對著自己的親信說道:“你不用跟著我了,我還要去另外一個地方走走。”
涂文輔打發走了身邊的人之后,就順著宮墻的夾道走了下去。避開眾人耳目的王承恩悄悄來到了太液池右岸的小亭子內,小亭子內早有一人在此等候著。
王承恩走到了站在亭子內看著湖水的人身邊,然后開口說道:“涂公公何事如此著急,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見我,難道就不怕魏公公發現你我見面的事嗎?”
“我剛剛從魏公公那里出來,就算有人向魏公公告密,魏公公會信嗎?”涂文輔平靜的說道。
王承恩沉默了一會,就開口問道:“那么涂公公想要和我說什么?”
“替我安排一下,我想單獨見見陛下。”涂文輔說的平淡,但是王承恩卻吃了一驚,“現在這個局勢?涂公公難道不應該避嫌,以待陛下發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