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訣一顆心都在救姜寧上,并沒有分神給藍管家。
自然,也沒發現他神色異樣。
轉瞬間,已經到了交戰的地方。
姜寧看到有人過來,心提起了一瞬。
可看到那熟悉的金頂馬車,頓時欣喜了起來。
她振臂高呼:“兄弟們,救兵來了!”
凌王府眾人見宇文訣帶人趕到,也都是眼前一亮,再次燃起希望。
“殺啊!”
逐月帶人加入戰斗,眾人一鼓作氣,把那些黑衣人盡數斬殺,只留下一個活口。
宇文訣快步走向姜寧,深不見底的黑瞳里閃過擔心。
“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姜寧巧笑嫣然,彎彎的鳳眸里仿佛盛滿了月光。
“我沒事,你不在家好好養傷,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宇文訣喉結動了又動,眼神也仔仔細細地把姜寧上下打量了個遍。
觸及她雪白衣衫上的血痕,瞳孔頓時一縮。
一顆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擔心你,睡不著,就讓藍管家帶我過來了。”
說著,宇文訣抬手探向她衣服上的鮮紅,像是怕碰到什么易碎品般,小心翼翼。
察覺到他的動作,姜寧下意識地往裙子上看去。
這才了然。
她扔下長劍,哄小孩兒似的拍了拍宇文訣的頭。
“放心,我沒受傷,這是別人的血。”
宇文訣太高,她不得不踮起腳尖兒,這個動作就顯得有些困難,有些違和。
不過,如今宇文訣記憶全失,純潔懵懂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大孩子,在她眼里,還真的就跟一只聽話的大狗狗沒區別。
姜寧溫暖干燥的手掌輕輕拍過頭頂,宇文訣僵硬片刻,俊臉很快紅了起來,直到耳根,都是滾燙的。
他喉結動了動,眼神閃躲,不敢看姜寧。
王府眾人本在清掃戰場,看見兩人之間的動作,也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見姜寧如安撫大狗狗般安撫他們家王爺,眾人心跳加速,緊張得幾乎跳出胸腔。
“完了……”
“我看到了什么?王妃摸了王爺的頭……可從沒人敢摸王爺的頭啊!”
男人的頭,女人的腰,想來都是不能隨意觸碰的。
王爺身居高位,權傾朝野,他的腦袋,更是禁地!
即便現在王爺失憶,可他也是威風凜凜的戰神,豈能容許女人隨便觸碰?
眾人神色復雜,怔怔地盯著姜寧和宇文訣。
宇文訣渾身僵硬,大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他俊臉很快紅了起來,直到耳根,都是滾燙的。
他喉結動了動,眼神閃躲,不敢看姜寧。
“寧寧,不如我們先回去審問這刺客,讓他們清掃戰場……”
“好呀。”
姜寧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宇文訣,勾唇促狹地笑了起來。
她眼神在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停留片刻,收回的時候,看到了他衣衫上的血跡。
姜寧心底咯噔一聲,擔心地問道:“宇文訣,你傷口又裂了?”
不過想來也是,從京城到這里的路雖還算平坦,可馬車畢竟顛簸……
見她眉眼之間掠過心疼,宇文訣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他乖巧地點了點頭,可憐兮兮地看向姜寧。
“嗯,很疼。”
凌王府眾人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見了鬼般默默低頭做事。
他們縱橫沙場多年,就連重傷都不發一的王爺,竟然因為傷口破裂,對著王妃撒嬌?!
是鬼上身了嗎?還是他們眼花了?
姜寧心情復雜,小心翼翼地扶著宇文訣走向馬車。
那中毒的侍衛已經清醒過來,只是渾身還有些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