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訣冰冷的大手逐漸捏緊,聲音威嚴冷厲。
“這也是本王擔憂之處,郭妃和老二接連下馬,郭老暗中扶持他們多年,心中必然不甘。”
“借著秋獵的機會設下圈套,已是冒了極大的風險,如果他們肯再多冒一些,一不做二不休……”
宇文訣眉頭緊鎖,深邃狹長的眸子里寒氣翻涌,沒有再說下去。
房間里眾人卻都明白了。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氛圍有些凝重。
姜寧沉吟了片刻,臉色凝重地看向宇文訣。
“不行,郭家必有野心,你得回去?!?
如今距離秋獵還有一段時間,宇文訣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
宇文訣眉頭緊鎖,問道:“如今只是我們的猜測,未必會發生,而且如果我趕回京城,云水城這邊該怎么辦?”
姜寧挑了挑眉,菱唇揚起自信地笑。
“云水城有我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宇文訣深不見底的黑瞳望著她,道:“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可大哥畢竟也在這里,而且,我若是長期消失不見,他人必然會起疑心。”
無論是晉王,還是張之鳴或朱太守,都不是好相與之人。
姜寧雖冰雪聰明,怕是也難以和他們周旋。
姜寧沉吟道:“那就對外面說你染上了災病需要休養,閉門謝客就是?!?
追風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畢竟誰也不想傳染上災病,到時候來打擾王爺的人也不多?!?
宇文訣輕輕地呼了口氣,道:“既如此,云水城就交給你了?!?
姜寧點了點頭,當即讓夏荷去收拾東西。
要走,還是盡快走才是。
如果郭家那邊真的存了造反之心,宇文訣到了也好布置應對。
追風帶殘影下去用飯歇息,天色未亮,兩人就悄悄地離開了云水城。
當天,姜寧對外宣布宇文訣染上了災病,需要臥床靜養。
張之鳴和朱太守聽聞,戴好了口罩前來探望。
“凌王妃,我等聽說凌王殿下也染上了災病,特意來探望?!?
朱太守唉聲嘆氣,一臉的惋惜。
“張大人你說說,自從凌王凌王妃來了云水城,云水城才漸漸地走上正軌,如今正是最重要的時候,殿下他怎么就病倒了呢!”
張之鳴神色復雜,有些緊張地問:“凌王妃,該不會是這口罩無用吧?”
如果口罩沒用,不能杜絕傳染的話,那他們也危險了?
朱孝天顯然也想到了張之鳴的擔憂,胖臉頓時僵硬起來。
姜寧眼底掠過譏諷,勾唇解釋道:“張大人,朱太守,口罩只能用于防護,降低感染災病的概率,并不是說戴了口罩就完全不傳染。”
頓了頓,她又慢悠悠地開口。
“不過是否染病也和自身情況有關,不可一概而論?!?
追風懷抱長劍,守在門口。
“王妃說得沒錯,王妃天天在病營里照顧病人,也沒有被傳染,反而是我家王爺,只是昨天去探望晉王坐了一會兒,就被染上了?!?
追風的話說得模棱兩可,頓時引起了張朱兩人的懷疑。
朱孝天瞪大眼睛,結結巴巴地問:“怎么回事?凌王妃,該不會是晉王那邊的病情更重吧?”
張之鳴雖沒說話,可也謹慎地看著姜寧,心底忐忑不已。
晉王才病倒一兩日,就總說自己不行了,快要活不成了。
高戰貼身伺候著,已經開始每天喝藥防備著,生怕自己被傳染。
凌王只是去探望了下,就被傳染了……
看來,他們也得減少去探望晉王的次數了。
姜寧唇角動了動,輕輕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