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這么定了下來,蕭景霆和顧明棠當天就留在宮里沒出去,住在蕭景霆未出宮來的住處,朝云殿。
把人都打發出云,蕭景霆一直冷著的臉沉得更厲害:“為什么這么做?”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恃無恐?所以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
顧明棠被這突然而來的質問驚了一下,有些心虛道:“我沒那么覺得。”
其實話說出來,她也知道自己冒險了。
天德帝不是蕭景霆這樣的君子,他不但心狠手辣,連親兒子都可以算計,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可以憑一句話就定人生死。
如今能這么忍耐她一再冒犯,說到底就是沒把她當回事,認為她不會構成威脅,且能給蕭景霆添堵,所以在不影響大決定的情況下,天德帝愿意縱容一點。
說白了,這種縱容,就好像是看見順眼的小貓小狗,便任由它們叫幾聲,什么時候看不順眼了,就直接處理了。
而現在,當她開口說出,她能緩解天德帝頭痛之癥時,在天德帝眼里,就已經不屬于看得順眼的小貓小狗行列,而是可以產生威脅他的存在。
天德帝不會讓自己的身體健康拿捏在她手里,所以,她危險了。
今日被留在宮里,就是天德帝的試探。
蕭景霆咬牙道:“你可知道,皇帝的身體狀況,無論任何朝代,往大了說,是關乎國本,往小了說,干系著一群人的腦袋,是以,向來不肯輕易示人。”
“他頭痛好多年,這前朝后宮,卻沒幾人知曉,如今被你一口叫破,你想過后果嗎?你就不怕他治你個妖禍眾的罪名?”
“那這不是沒治罪嗎?”顧明棠小聲狡辯道:“而且我手里有治他頭痛的藥,他就算看在藥的份上,應該也不會砍我的腦袋吧?”
這事確實是她大意了,主要也是還沒習慣皇權的高高在上,從心底缺少對皇權的敬畏,哎,習慣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