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一直滴著血,鳳輕瑤卻倔強的一句話都不說,可她終歸不是鐵打的,沒多久身子就有些搖晃。
可即便如此,鳳輕瑤還是不說話,緊咬牙關(guān),連呼痛都不肯。
九皇叔再次嘆了口氣,好吧,他敗了,敗到鳳輕瑤的手上,鳳輕瑤不心疼自己身子,他心疼行不行。
將宮燈放在腳邊,九皇叔拿手一塊雪白的帕子,上前替鳳輕瑤擦拭臉上的血。
鳳輕瑤別扭的避開,卻被九皇叔給強拉了過來,鳳輕瑤閉上眼,連看九皇叔一眼都懶得。
九皇叔的動作很輕,就好像羽毛輕輕拂過面頰,鳳輕瑤打了個輕顫,身子繃得緊緊地,不多時,九皇叔就將鳳輕瑤臉上的血擦拭干凈了。
九皇叔沒有就此打住,而是繼續(xù)擦拭鳳輕瑤頭頂上的血,想要看清她頭上的傷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那一砸太快太重,九皇叔知道鳳輕瑤的傷在頭頂上,卻不知有多重,這伙擦了半天也沒見止住血,當(dāng)下有些心急,手上的動作加快……
“嘶……”鳳輕瑤扛不住痛呼出聲,,心中暗罵,九皇叔這不是來報仇的吧。
九皇叔連忙回手,想來又有些氣不過,在鳳輕瑤左側(cè)頭頂上輕敲了一下:“笨蛋,痛要說出來。”
被皇上砸的一頭是血,卻哼都不哼一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鳳輕瑤是鐵打的。
“說出來?說出來又能如何?皇上還會安慰我不成,這傷口還能消失不成。”也許真是氣性大了,鳳輕瑤這話夾槍帶棒的,這也就是九皇叔,換了任何一個人怕是會氣死。
“說出來,至少別人知道你痛,也會多一分憐惜,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太倔強了不討喜。”九皇叔的聲音有些飄渺,明明是在看鳳輕瑤,可那眼神卻沒有焦距。
會哭,會叫,懂得訴委屈,當(dāng)然就更受寵一些,可是……
他們哭給誰看,叫給誰聽,鳳輕瑤和他一樣,無父無母。
“九皇叔也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我哭給誰看?我就是哭死皇上也不會憐惜我一分,既然眼淚沒有人看,就沒有哭的必要,九皇叔若沒有別的事情,輕瑤就此告退了。”鳳輕瑤后退一步,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欠了欠身就越過九皇叔,往宮外走去。
九皇叔站在原地不動,鳳輕瑤從他身邊走過,飛揚的裙擺,從九皇叔的衣擺上滑過,鳳輕瑤沒有察覺。
九皇叔回過頭,剛好看到這一幕,鬼使神差的伸出手,一把攔住鳳輕瑤:“你頭上有傷,本王讓人替你包扎。”
差點就把大事給忘了,鳳輕瑤這個人總是有辦法,讓人忽略她的狼狽,忽略她身上的傷,無論處在多么被動的局面,鳳輕瑤都能從容有度。
“多謝九皇叔的好意,不用了。”鳳輕瑤試著抽回自己的手,卻不想九皇叔握得更緊了。
“你的傷,需要處理。”天太黑,鳳輕瑤的頭發(fā)又沾了血,一塊一塊的,他一時看不清鳳輕瑤到底傷在哪里,不知心里總是會有一些不安。
鳳輕瑤閉門思過一個月,而這一個月他亦很忙,很多事情顧慮不來。
“輕瑤自己就是大夫,這傷輕瑤自會處理。”傷在頭頂上,肯定是要將那一塊的頭發(fā)剪掉才能清理上藥,可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
找外面的大夫,絕不會允許她這樣,所以鳳輕瑤出來時,也沒有讓太監(jiān)帶她去包扎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