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這個笨蛋!”呂正方非常悔恨地大罵了一聲。
原來,一直在關注著許文瑞動向的呂正方,此時正好看到許文瑞的那些人,毫無反抗余地地被小鬼子一網打盡了!
呂正方最后同意讓許文瑞那些機關隊伍走在第一梯隊,完全是為了照顧這些根本就沒有什么戰斗力的機關干部和工勤人員。因為,他們的判斷就是建立在小鬼子一時疏于防備的空隙,讓他們悄悄的先走,會安全得多。
可是,這個判斷根本就是一廂情愿,反被小鬼子發現了他們急著突圍的心理,故意制造出麻痹大意的假象,證實對方的誤判是正確“事實”,以至促進城里八路軍棄城突圍。
“呂司令,俺沒有看好許主任,您就懲罰俺吧!”林大隊長一回到城里,安排好北門的防御后,就直接來見呂正方請求處罰。
“算了。情況我們都看得很清楚,你做得沒有錯。要說錯,責任應該在我的身上。”呂正方非常痛苦地朝林大隊長擺手,讓他不要再繼續說這種自責的話。
到現在,呂正方自己才知道。當時自己竟然會被完全沒有一點軍事知識的許文瑞說服,真個是鬼迷心竅,相信了他那夸夸其談的荒謬分析。可是,這世界上是沒有后悔藥的,該面對的事情,自己還是要負起責任來。
“這突圍已經失敗了。大家還是趕緊放棄幻想,先踏實地做好阻擊小鬼子的準備吧。”
“那許主任落在小鬼子手里,我們得想辦法救他呀!”林大隊長懇求道。
“人是要救的,但不是現在。如果我們目前有辦法救出他來,也就不會為了突圍而發愁,也就鬧不出這么許多的事來了。”呂正方是個講究實在的指揮員,聽到林大隊長的請求,立即就回答他。這救人暫時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小鬼子那面,大隊長雖然為抓到了許文瑞等一干人而高興,但也為沒有達到將城里的八路軍一網打盡,實現自己的真正的目的而惱怒。這會,他正在抓住那個看守北門的中隊長,發泄著自己的滿腹怒火呢。
一連幾十個耳光抽過后,大隊長發覺自己的手掌都打痛了。于是才罷手用嘴來發泄,一連聲咆哮地大罵道。
“八格壓路!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蠢豬。若不是由于你那魯莽的提前開槍,暴露了我們的戰斗意圖,現在城里的那些土八路,不是死在城外,也就在我們的俘虜營里了。哪里還需要我們要繼續付出皇軍勇士傷亡的代價,去消滅他們。”
這罵人好像也是很傷神的,罵了一通之后,他才用手指著那個倒霉的中隊長鼻子,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如,如果不……不是看在,你,你跟隨我,我多年的情情份上,我真,真恨不得,得一刀劈下,你的頭!”
“感謝大隊長閣下恕我死罪!”這中隊也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了代價,一張臉真的被打腫了,還真成了死豬相。
但這小鬼子就是這么賤,被打成這副慘象后,反更來勁了。硬是挺直著身板,連續嗨了幾聲后,竟然向大隊長懇求道:“我已經知道錯了。但是,為了彌補由于我的愚蠢造成的過錯。請求大隊長閣下,允許我打頭陣,殺盡城里的土八路,以立功贖罪。拜托了!”
“喲西,這才是我大日本帝國軍人所應有的氣魄。”這大隊長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這才心滿意足地拍拍知恥而后勇的中隊長臂膀,高興地稱贊了一句。“你先回去等待我的命令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就在這小鬼子自己狗咬狗地鬧著時,軍分區司令部收到了太行獨立縱隊發來的許文瑞被俘虜報告。
“什么?堂堂的軍分區政治部主任被俘虜了!”司令員和政委一聽說,立馬就暴怒地跳了起來。“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電報上只說突圍失敗被虜。”參謀長已經被這個消息擊潰了,竟然木木地向司令員回答道。
“馬上給嚴凱發報。我不管他采取什么辦法,一定要搶在這個大主任的身份沒被鬼子發現前,解決掉這件事!”司令員馬上就向參謀長命令道。
這一個軍分區的政治部主任被俘虜。這個消息如果傳出去,在政治上的缺失就大了去,這樣政治影響是誰也負不起責任的。怎能不讓一向沉穩如泰山的司令員也不能淡定了。
“報告。嚴副參謀長,您的密電。”報務員以少有的嚴肅,趕到嚴凱這輛大車旁,將一份加密的電報呈給他。
“咦。”一眼看到報務員那嚴肅神色,嚴凱有些吃驚地接過電文。
嚴凱迅速地看完電報之后,立即就掏出火柴點燃了電文,而不是象平時那樣交給秦子卿他們看。
“子卿。命令應急小分隊,立即加快速度趕往萊沅縣城!”
“哥。知道了!”秦子卿本來是想習慣地問一聲出了什么事的,但看到嚴凱那嚴峻的臉色,便立即改口道。“那史團長他們呢?”
“我們先不等他們了。司令員已經發火了,我們得盡快趕到萊沅縣城,去完成一項緊急任務!”嚴凱暫時也不打算告訴秦子卿他們幾個電報內容。
“是。”秦子卿立即就向應急小分隊的弟兄發出了加快速度的命令。
“哎!前面的秦隊長他們瘋了嗎?”而后面的史團長等人看到秦子卿他們拼命地抽打起拉車的馬,都不由的奇怪起來了。
“可能發生什么急事了?”史團長看了一會后,立即就猜想道,“我們也加快速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