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雞!”
“板載,板載……”
受到刺激了的小鬼子,頓時就鬼哭狼嚎地往大牛他們這邊發起了猛烈進攻,阻擊陣地的形勢一時便十分嚴峻了起來。
大牛一邊連續開槍,一邊厲聲怒吼道,“弟兄們,咱們跟狗曰的小鬼子拼了,堅決攔截著小鬼子。”
而已經靠近了吳雄,此時正帶著縣大隊的三百多弟兄,正在往槍聲激烈的戰場趕來。
這樣的強度行軍無疑是極其消耗體力的,可吳雄和他身后的三百多名弟兄卻沒有一絲的停留喘口氣的意思。不是他們不累,而是因為他們此時的一心一意要盡快趕去支援主力部隊。
精神的意志力是十分強大的。事實上,他們是經常依仗這樣的堅強,在危急中得到了生存。
“弟兄們,前方的弟兄正等待著咱們的支援!再堅持一會,就要趕到了。”吳雄一邊大步向前沖去,一邊大聲激勵身后的弟兄們。
為了跟上吳雄,縣大隊的弟兄們雖然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但仍然咬緊牙關,拼命地跑著。
吳雄他們只是聽到槍聲,便判斷著前方發生了戰斗。
而且槍聲還如此的激烈,很可能是小股的特戰隊,而根據內線通報,萊沅的主力部隊此時正在茫蕩山附近活動。所以,這只可能是萊沅獨立團或新三團的特戰隊弟兄。
吳雄是特戰隊出身的縣大隊長,在極短的時間內,僅憑自己的直覺,就做出了準確的判斷。于是,他們便毫不猶豫地趕來增援了。
大牛他們的激烈戰斗已經進入白熾化的狀態。
他們前面已經堆積了至少百十多具小鬼子和偽軍的尸體,而弟兄們仍在迅速地反復著拉動槍栓、推彈上膛,瞄準,開槍,再推彈上膛,再瞄準開槍的動作。
“咣當”一聲空機的聲響,大牛知道槍膛里的子彈打光了。便伸手去摸取彈夾,但胸前的皮夾里已經空了。
再看手邊的空彈匣時,他便意識到自己的子彈已經打完了。
而此時,自己身邊的弟兄也全部倒下。
而讓他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先前的緊張已經沒有了,這會自己似乎反而更加的平靜,心里卻沒有一絲的退縮,更沒有恐懼。
子彈沒有了,大牛便默默地拔出背上的大砍刀。
現在他腦子里就只剩一個念頭,就是死死地頂住,不讓小鬼子越過自己的陣地!
“隊長。大事不好了!”偽軍的輜重中隊隊部里,那個值日軍官氣喘喘地沖進來,朝中隊長大聲地喊道。
“他娘的,大白天的你鬼嚎個什么呢?!”那中隊長此時仍在為那十輛大車的事生悶氣呢,看到這個值日官驚異得失態,便十分不滿地罵道。
而那值日官根本就沒有理會,而是喘著氣繼續說道。
“前面來借大車的皇軍是假的,他們其實是八路軍。他們騙了我們的大車去日本人糧庫里搶了十車糧食,要拉進茫蕩山。結果被皇軍巡邏隊發現了,現在正在打著呢?!?
“什么?那些皇軍竟然是八路!”中隊長一聽,立即就嚇傻了?!安洹钡囊幌绿似饋?。
自己這借車,完全就是資敵呀。如果被日本人知道,那就是十條命也不夠殺了。他能不急嗎?
值日官接著更是暴出了讓他嚇掉魂的驚天噩耗。
“是的。而且,那個隆馬副聯隊長,似乎已經發現這大車是從我們這兒騙去的,正在讓人來找我們呢?!?
“這回全完了!”他眸中閃過一抹駭然絕望之色,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席卷心頭。
“我們什么辦呀?隊長。”那值日官臉上肌肉狠狠的**著,眼睛里充滿了焦急與絕望。
“快,快去請姜隊副來商量!”中隊長突然就想到了自己那個足智多謀的副中隊長了,于是急催值日官去找人。
“來不及了!那日本人已經在路上了。”而值日官卻急聲說道。
“發生了什么事了?什么來不及了?”正好,那個姜副中隊長就在這個時間走進來,奇怪地問道。
“姜老弟。哥哥這回是惹下殺頭大禍了!”看到姜副隊長,中隊長立即哭喪著訴說道。
“現在,擺地我們面前的,只有二條路了。”聽完值日官的簡單介紹后,姜副隊長立即冷靜地說道。
“姜老弟,已經沒有時間了!您就別賣關子,直接說了吧,哪兩條路?”大隊長立即急不可待的催促道。
“第一條,就是坐等日本人來查。當然,最后都是死路一條。第二條,咱們就反出去。來個魚死網破賭一命了!”姜副隊長也沒有再磨嘰,直白而冷冷地說出自己的建議。
“那豈不是都是死路嗎?”值日官聽完后,非常驚恐地哀嘆道。
“你說的沒錯!現在,到處是小鬼子的人,就我們這一百多號弟兄,確實很難打出去?!倍标犻L立即應聲道。
“姜老弟。哥哥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什么好主意,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有什么不好說的呢?”而中隊長從姜副隊長的冷靜臉色上,已對察覺出他一定有好的主意,便繼續催促道。
“辦法是有。但就不知道你們愿意不愿意干了?!”姜副隊長似乎被催急了,便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