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又是那個嚴凱的獨立旅,還是很難防范的。”可是,不到三秒鐘,坂田一郎卻滿臉憂愁的憂心忡忡地說了一句。
從這發出內心的語,充分顯示出坂田一郎憂愁的還不真正是因老鴉口的地形峻峭難過,而是因這次任務的最大的不確定因素,就是嚴凱的獨立旅,會不會又突然出現在老鴉口!
坂田一郎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老同學,渚頭峻一郎說過的那句話:“對嚴凱這只狡猾的小狐貍,你就是怎樣高估他都不會過分!”
三年前在萊沅,有誰能想到他只帶著七個剛剛丟下鋤頭柄的農民,卻將一個原本是治安模范縣的萊沅鬧得天翻地覆,完成驚天逆襲的奇跡,硬是弄出了萊沅獨立團和新三團來。
而就是這個萊沅獨立團給阿部規秀旅團的覆滅,在關鍵的緊急關頭攔截了皇軍的增援部隊,而且還用迫擊炮炸死了一代名將之花阿部規秀。
隨即,便是一再讓自己治下的地區被攪得全無寧日。自從八路軍發起的“百團大戰”開始,為了撲滅這個支反抗帝國的八路軍武裝,從黃東堡開始,到最近的這次靈丘大掃蕩,自己是耗盡心機卻被打得一敗再敗。
而這次,這個嚴凱能在靈魂峰完成對長武純俊那支幾近一個乙種聯隊的皇軍被全殲,以及一個團加上一個加強營的皇協軍也一個沒回,音訊全無。誰又敢肯定嚴凱這時就不會出現在老鴉口呢?
“岸谷君。那個曹荀生先生真的對這一帶很熟悉嗎?”坂田一郎突然就想起了出發前,從特高科那邊推薦來的那個特務。于是便朝參謀長問了一句。
中國這么大,也難免有不少民族的敗類,他們往往總是為了自己的一已私利背叛國家,甘當小鬼子的走狗。坂田一郎提起的這個敗類就是其中的一個。
而坂田一郎卻也非常贊同要想征服中華民族,就必須學會實施以華制華的策略,所以坂田一郎表面上對漢奸還算是溫和足夠的尊重。
但岸谷卻是十分看不起這些賣身投靠的漢奸,于是十分不屑地回答道:“姓曹的,就是這老鴉口附近村子的人。只不過是讀了二天書,就自以為是城里人了。”
“岸谷君,你應該明白,我們需要的是利用這些支那人。至于他們的個人品質,就不必去茍求了。關鍵是要看他是不是真的忠誠于我們。”坂田一郎立即就詭笑著擺了擺手說道。
“我們這次前去增援方面軍主力對八路軍軍區的掃蕩,乃是受了司令官閣下的重要委托,你的應該明白,我們能不能順利的安全通過老鴉口,直接關系到圍攻八路軍軍區戰場的成敗。”
“對不起!我的明白。那個曹桑被我安排給便衣偵察小隊當向導了。”岸谷聽到坂田一郎似乎對自己剛才的話不滿,便立即歉意道。
跟著坂田一郎走了一會后,岸谷小心地向坂田一郎問道:“將軍閣下。您的是不是懷疑那個嚴凱的獨立旅會出現在老鴉口?”
而坂田一郎卻不答反問道:“岸谷君,那依你的判斷會不會呢?”
“卑職認為可能性不大。因為,靈魂峰那邊的戰斗才剛剛結束,嚴凱要吃掉長武純俊那個準聯隊,自身的傷亡也肯定很大。”
岸谷看到坂田一郎沒有吭聲,又繼續分析道。
“而且這才一周不到,嚴凱的獨立旅先是在靈丘、后在姚家寨,接著又是靈魂峰。接連打了三個大戰,其他的不說,單單這部隊的耗損他又如何補充呢?因此,卑職認為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岸谷君。這微乎其微,并不等于就絕對沒有可能,不是嗎?”而坂田一郎卻滿面愁容的回應道。
“哈依。”岸谷隨即就頓首道。
“岸谷君,我知道你內心里并不相信。”坂田一郎臉色瞬間變得冷肅。
“對于我們來說或許做不到,可是對于嚴凱來說卻是未必,對于這個狡猾的小狐貍,永遠不要以常人的思維去揣度,否則你會后悔的,因為以往的戰例已經充分的證明了這點。”
對于嚴凱的奇葩戰術,坂田一郎現在是真的談虎變色了。
“報告。前面的山道上來了一支商隊。”而就在坂田一郎討論嚴凱的獨立旅會不會出現在老鴉口時,負責監視瞭望的前哨弟兄打來了電話。
“嚴凱,前面發現了一支商隊。”楊威接了這個電話后,立即皺眉朝嚴凱說道。
“這個時候怎有商隊走老鴉口呢?”而嚴凱聽到后,也是滿臉不解地疑問了一句。隨即,他又警惕地吩咐道,“命令部隊立即隱蔽好,不要驚動這支商隊。”
下達完這個命令后,嚴凱又覺得也許是自己緊張過度了吧,于是便自嘲的笑了笑,又拿起望遠鏡往山道上看去。
遠處的山腳下山道上,果然出現了一支二十多個人的商隊。
“曹桑。你的家鄉風景還真不錯呢?”小鬼子的便衣偵察小隊的隊長用純正的中國話向走在身旁的曹荀生說了一句。
“這風景再好,也沒有你們大日本帝國的山村好。”而這個漢奸特務卻露出了他那副奴顏媚骨的嘴臉,討好地故意貶低自己的家鄉。
“嘎嘎……曹桑,你這話說的真是太有意思了!”而這個小鬼子隊長立即發出了公鴨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