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長,這下您該去睡一會吧?”魏漢魂看到嚴凱看完剛剛任志強的回電后,便朝他勸說了一句。
“好,好,我這就去睡。嘿嘿……漢魂,我怎發覺你這個一臉大胡子的硬漢,卻比個婦人還嘮叨呢?”嚴凱此時心里的那塊沉重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來了,于是心情大好,不由地朝魏漢魂笑著調侃了一句。
“……”魏漢魂壓根就想不到嚴凱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來,頓時就愣呆地紅著臉,不知道怎樣回應嚴凱。
嚴凱早就想找時間和魏漢魂聊聊了,正好此時兩人心情都不錯,便嚴肅地朝他說了起來。
“漢魂,你什么都好,就是這個成天繃得太緊張了。你不覺得累嗎?我們是軍人,但我們首先是人,一直在高強度的作戰奔波,時間長了也需要停下來放松一下自己……”
時間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八月,整個晉察冀的酷暑天極為干燥,尤其是近半個月來,每日都是晴空**,干旱已經形成了嚴重的災難了。
夏收季節已經過去了,但老天幾乎滴雨未下,地里的莊稼基本上顆粒未收,地方已經出現餓死人的情況了,部隊上的軍糧也就沒了著落,現在是上上下下都在為吃飯發愁了。
而嚴凱的機動旅之前從小鬼子手上弄來的幾車糧食,盡管節省著吃,但也已經剩下沒多少了。
這天,周西翰正在給警衛營布置任務,卻遇到了一個難題。
“參謀長,這命令我們會堅決執行?!睆堈鹕酵χ敝眢w,響亮地回答了之后,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在去執行任務之前,能不能先讓弟兄們吃頓飽飯?”
周西翰與張震山對視了一眼,臉色瞬間便陰沉下來了。
他知道張震山的這個請求真的不過分,部隊已經是半饑不飽的挨過半個月了,現在警衛營的弟兄只是求一頓飽飯而已。
可是,這會,周西翰還真的無法滿足這個最基本的需求呢。
“張營長,你這個要求并不過分,可問題是,我們旅部真的拿不出糧食來,滿足你這個要求……”周西翰聲音有些怯懦地躲閃回應張震山。
其實,張震山也只是這么順口說一聲而已,部隊里的情況他又豈能不清楚。
其他單位情況都是一樣的,問題是他這個警衛營有點特殊,自從回馬嶺回來后,嚴凱根據實際情況,將康永輝的那個連和剛剛解救回來的一百多個弟兄,都劃歸到張震山的手下,擴編了一個警衛營。
這一來就遇到這個鬧饑荒的事,部隊情況便有些不穩定起來了。畢竟,康永輝的那個連,原先也是國軍的一支正規軍,從來就沒有遇到現在這個情況,不少弟兄鬧情緒也是很正常的現象。
但是,張震山和康永輝都是很要面子的人,面對這個情況心里自然就比別的干部要急躁得多了。
“周參謀長,讓后勤部給警衛營滿足這個要求吧!”他倆之間的談話,正好被剛進門的嚴凱聽到了,而嚴凱對警衛營情況很非常清楚,隨口就朝周西翰吩咐了一聲。
“不,不用了!旅長,我,我剛才也只是信口說一句而已,真的不需要……”張震山一聽,立馬就羞愧的滿臉通紅起來,急忙就推辭起來。
“震山啊,我知道你的工作很有難度!畢竟那些弟兄是剛剛加入我們八路軍的,這個在思想覺悟上,真的很難一步到位,得慢慢來。不過,這一頓飽飯的要求,我們還是要滿足他們的,你明白嗎?”
而嚴凱卻拍著張震山的臂膀,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是。我明白了!”張震山一聽,立即若有所思地大聲回答了嚴凱。
本來,軍區后勤部也按照規定的定量,給機動旅六千斤玉米的指標,嚴凱得知之后,立即將這六千斤玉米退回去了。
因為他知道,軍區司令部機關軍糧也就六千斤,而機動旅自開始組建時開始就沒有向上面要過一斤糧食,反而時不時地上交繳獲的糧食和物資。現在遇到這么艱難時期,就更不能向上伸手了。
這次讓張震山他們警衛營出去打糧,就是根據他們對駐地一帶敵情熟悉的特長,同時,也是想考察一下這支組建不到一個月的警衛營戰斗力水平究竟如何的意思。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讓這些心里憋著氣的弟兄,也去找小鬼子的晦氣,以發泄一心里的怨氣,以利于穩定部隊的士氣。
對于旅部滿足了警衛營這一餐盡興食用的午餐,讓全體弟兄們的震撼是非常大的。因為,大伙心里都非常明白,目前八路軍遇到的困境。
而且吃完中午飯后,嚴凱和周西翰還親自前來給大家送行。
望著走遠了警衛營身影,周西翰非常不解地朝嚴凱疑問道:“旅長。我就是不明白,您為何堅持要讓警衛營出去搞糧食呢?黑狼他們的特戰大隊不是更合適嗎?而且,警衛營目前的狀況——”
“我知道你的意思?!眹绖P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然后接著說道,“我考慮到兩個原因。一是他們對這一帶的情況非常熟悉,這點已經得到了證明?!?
說完第一點后,嚴凱稍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現在,警衛營那些剛剛加入的弟兄,對我們遇到的情況不能理解,產生了一些想法,所以,更應該讓他們出去,自己體驗一下,也許更有說服力。”
“原來是這樣呀……”周西翰聽完后,不由地點點頭,陷入了深思之中。
面對日軍的瘋狂實施“囚籠”和“三光”政策情況下,國民黨消極抗日,積極**,破壞抗日統一戰線,包圍封鎖抗日根據地,停發八路軍、新四軍經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