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兄弟。我叫關應文,今天確實是來找你們的長官商量公務的。”這個叫關應文的參謀長已經看出,如果自己這方不放低身份,根本就別想進鎮,于是便騎在馬背上朝帶班的排長解釋了一句。
“我已經說過了。今天你不管是誰,都必須接受檢查,然后留下武器再進去。回去時,武器再還給你們。”而帶班排長依舊寸步不讓地冷冷重復了一遍之前說過的話。
“你小子過分了吧?我們關參謀長都放低身份和你商量,你卻仍是這副吊勁頭,難道你們八路軍就是這樣目無長官的嗎?”這時,關應文的副官也開口相勸,但其口氣卻是飛揚跋扈。
“啥關參謀長?俺們咋不認識。”一旁的弟兄們一聽,立馬就惱火了起來,于是便夾槍帶棒的諷刺道,“誰知道你們是鬼子還是漢奸呢?你憑你這副德性,就可以看出絕對不是啥好人!”
“你媽——”那副官一聽,立馬就要發作,卻被關應文給制止住。
“你給我住嘴!”關應文一聽,就知道要壞事了,于是便急忙喝住了自己的副官,然后朝那個弟兄說道,“這位小兄弟,你這樣說話也太傷人了,還是留點口德吧。”
“俺——”那位弟兄仍舊不讓步地想回應時,卻被帶隊的排長叫住了。
“小虎,不管什么說,咱八路軍可是文明之師,你就少說二句吧。”那排長朝那位弟兄勸阻了一句后,這才對關應文說道,“就算你是參謀長,是長官,但我們這也是在執行公務,還是請你們配合吧。”
其實,這位排長不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而是心里清楚的很,而且是明知對方官居高位,但是對他們那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作派而故意刁難他們,好讓他們知道這一套在八路軍這兒吃不開。
關應文突然想到,以自己這樣的身份,如果一味在這兒和一群大頭兵僵持著,說出去也難免會被人當笑話。于是,只好朝自己手下的人命令道。
“好吧。來人,把證件給這位弟兄看看。”
那些警衛連的人聽到自己參謀長已經下令了,最后只好十分不甘愿地將自己的證件交給虎子他們檢驗。
而這個時候,渚頭俊一郎也接到了茅坪嶺的駐軍全軍覆沒,占領下來的集鎮又重新失去,于是咆哮著將手下的小鬼子軍官罵了一遍后,才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盯著沙盤認真地分析了起來。
“多宇君。你說,這些支那人究竟是國軍還是八路軍?”過了一會,渚頭俊一郎朝自己一旁的參謀長問道。
多宇參謀長想了一下回答道:“根據情報的分析和推斷,昨天晚上盡管我們玉碎了一個中隊,但八路軍的損失也肯定不低于一樣的人數。所以,卑職認為,很可能是八路軍而為!”
渚頭俊一郎聽后,臉色就刷一下變得慘白了。
然后,他又盯著面前的沙盤說道:“八格,如果真是八路軍,那就全完了!”
“將軍閣下。卑職不明白,怎么會呢?”多宇參謀長卻一臉不相信地反問道。
“從各方面的情報分析,這次我們的大掃蕩,八路軍的太行軍分區部隊損失慘重,現在除了一些幸運躲過皇軍毀滅性打擊的八路并不多。就像是一只受重傷了的獅子,眼前根本就沒有戰斗力!”
渚頭俊一郎卻搖頭回答:“多宇君。你說的情況確實沒有錯,但是你不要忘了,離開大掃蕩結束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土八路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情況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多宇參謀長還準備繼續向渚頭俊一郎爭辯下去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在門口響起,隨即看到一個中尉參謀充滿惶恐的臉。
“將軍,三井聯隊急電,他們的一個大隊受到支那人的國軍襲擊!”他人還沒進門就大聲報告道。
“納尼,你的有沒有搞錯?!”多宇參謀長一聽,便驚訝地反問了一聲。
那參謀一邊把電報遞給多宇參謀長一邊繼續報告道:“就在一個小時前,三井聯隊的第一大隊在茅坪嶺東南方向十六多公里的駐地遭到國軍的一個加強團突襲!”
“國軍這個加強團出動了大量山炮部隊,迫擊炮部隊,火力十分強悍!第一大隊損失慘重幾乎被全殲,已經失去了戰斗力!第一大隊還剩的二百多人,正在向三井聯隊駐地靠攏。”
“八格,廖行鍵這是想毀約嗎?!”渚頭俊一郎立馬大聲地罵了一聲。
旅團指揮部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小鬼子都被渚頭俊一郎的憤怒所嚇到了,張著嘴巴,一臉震驚。
多宇參謀長也是一臉的震驚。他非常清楚,如果這國軍違背了之前與三十六師團簽訂的暗約,那么,崗村寧次費盡那么巨大的代價形成目前對八路軍晉察冀根據地的嚴密封鎖,就勢將毀于一旦了!
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是,渚頭俊一郎竟然很快就冷靜下來,一臉嚴肅地朝多宇參謀長命令。
“馬上給三井大佑回電報!立即停止對廖行鍵部的攻擊作戰,以分界線為準進行固守待命!”
“廖軍長不是要茅坪嶺嗎?馬上聯系廖部司令部,就說我們可以展開公平競爭,誰先從八路軍手上搶到茅坪嶺,茅坪嶺就歸誰!我的決不食!”
“將軍閣下,我們就這樣忍聲吞氣,白白犧牲了一個大隊的帝國勇士嗎?”而多宇參謀長卻睜大眼睛地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