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渾身緊繃,心跳如雷,脖頸僵硬地,緩緩轉(zhuǎn)過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很普通的華夏臉龐。
哪哪看著,都很一般。
可拼湊在一起,卻莫名讓丹尼爾感到心悸和不安。
尤其是那雙漆黑而冰冷的眸子,正淡漠地凝視著自己。
仿佛這雙眸子,能看穿他的靈魂,看透他的五臟六腑。
巨大的壓迫感,如潮水涌來。
仿佛要將他鐵塔般的身軀給壓垮。
“你是誰?”丹尼爾深呼吸,按捺住心頭莫名的顫動。
口吻中,卻帶有警惕與慎重。
商紅稷聞,眉頭一皺,滿肚子國粹。媽的,這傻逼沒見過張向北?
這都杵在眼前了,沒認(rèn)出來?
心念至此,她心如死灰。
一個甚至沒資格見到張向北本尊的美利戰(zhàn)神,卻將他們這幫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打得遍體鱗傷,滿身是血。
見過張向北的米歇爾,卻連華夏都不敢踏足。
看著丹尼爾那滿臉理直氣壯的質(zhì)問,那明明光是聽到名字,就嚇得不輕,可此刻見到本尊了,卻認(rèn)不出的小丑模樣。
商紅稷仿佛看見了曾經(jīng)的自己。
仿佛猜到了,在父親,在那幫叔叔伯伯眼中,自己是如何一個跳梁小丑。
“我叫張若愚?!睆埲粲蘅谖瞧降?
目光環(huán)顧四周。
這幫二世祖,有的倒在血泊中,有的被打成豬頭,連站起來都費勁。
有些相互攙扶著,才能勉強(qiáng)站著。
當(dāng)張若愚冰冷的眸子一一掃過時,這幫二世祖均是低下頭,面露羞愧之色,不敢與這位北莽傳奇對視。
此刻,今晚。
他們引以為傲的家世背景,并不能拯救他們。
就連他們無比崇拜的父親,也一個個在墻里裝死。
唯獨敢出現(xiàn),站在他們面前的,只有那個被他們視作北莽造神,官方造神,含金量其實也沒那么高,都退役了,最好一輩子別出來嘚瑟的張向北。
一個并不被他們尊重,并沒有特別看得起的北莽傳奇。
所有人,都垂著頭,咬著牙,渾身發(fā)抖,心情復(fù)雜之極。
“北莽出來的?”丹尼爾瞇眼質(zhì)問,渾身骨骼,噼里啪啦作響。
體內(nèi)的戰(zhàn)意,逐漸燃燒。
不出他所料,商紅稷就是在詐自己。
“是的?!睆埲粲薇〈轿?。
“難怪?!钡つ釥栠珠_嘴,滿臉猙獰。“是不是每一個北莽出來的,都希望自己就是張向北?”
“不是吧?”張若愚淡淡搖頭。
“至少你是?!?
丹尼爾體內(nèi)氣息翻滾,雙拳宛若鐵錘,能開山破石。
瞧著丹尼爾那自以為是的樣子,商紅稷很代入,很尷尬…
當(dāng)初,她就是這么陰陽張向北的。
她甚至嘲諷張向北沒資格進(jìn)墻…
殊不知,他不進(jìn)來,是真的怕進(jìn)來了,很多人,就不好意思在墻里待著了,比如商紅稷。
“你來干什么?”丹尼爾瞇眼問道,渾身戾氣十足。
“收尸?!?
張若愚不咸不淡道。
“那你來早了?!钡つ釥柌[眼說道。“他們還沒死?!?
“收你的尸?!?
張若愚抬手,隨意到仿佛揮蒼蠅。
可剎那間,氣勁滾動,竟發(fā)出破空聲響。
咻!
尖銳的勁風(fēng),席卷而來。